第2章

晚上，他回家时我正在客厅看书。

"今天怎么样？"我头也不抬地问。

"还好，学生的实验出了点问题，耽误了一些时间。"

我走过去，像往常一样给了他一个拥抱。

"你今天穿这件西装了？"

"对啊，早上不是你看着我穿的吗？"

"口袋里有东西，好像是我的口红。"我故作惊讶。

他一愣，随即掏出口袋，果然拿出那支口红。

"这是你的？我还以为是哪个学生掉的，正打算明天问问。"

撒谎。

如果真是捡到的，为什么不在第一时间拿出来问我？而且，他明明知道我从不用这种颜色。

"可能是我不小心放进去的吧。"我接过口红，转身走向卧室，"我先去洗澡了。"

关上浴室门，我长出一口气。多年的职业训练让我能够维持表面的平静，但内心已经掀起惊涛骇浪。

我迅速梳理着思路：丈夫行为反常，频繁加班，撒谎关于去向，书房出现不明图纸，显然在隐瞒什么。最初我以为是普通的婚外情，但那张图纸让我不得不考虑另一种可能——他在进行某项秘密研究或开发。

而这，对于一个专注于发表纯理论论文的物理学家来说，实在太反常了。

更让我不安的是，如果他真的在秘密开发专利技术，为什么要对我隐瞒？作为知识产权律师，我本应该是他最好的顾问和帮手。

除非，这项技术的来源或应用存在问题。

或者，他的合作伙伴另有其人。

第二天是周日，我提议去附近的咖啡馆吃早餐。路上，我状似无意地提起："对了，上周你们物理学院来了个新助教？好像姓林？"

"林助教？没听说过啊。"

我点点头没再追问。事实上，我全是在试探，物理学院最近确实没有新人入职。

咖啡馆里，陈明的手机突然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说了句"我去外面接个电话"就走出了咖啡馆。

我望着窗外，看到他表情凝重，时不时点头，明显在认真讨论什么重要事情。

电话结束，他回到座位上，脸上的表情已经恢复如常。

"工作上的事？"我随口问道。

"嗯，一个学生的论文有点问题。"

我微微一笑："周日还处理学生论文，你可真敬业。"

吃早餐回家后，我决定采取更直接的行动。当陈明去超市采购时，我进入了他的书房。

书柜、抽屉、文件夹，我仔细检查了每一处可能藏有线索的地方。最后在他很少使用的一个储物箱底层，我发现了一个做工精致的笔记本。

翻开第一页，我的心跳几乎停止——这是一本详细记录某种新型能源转换装置的研发日志，里面有大量技术参数、实验数据和改进方案。

最令我震惊的是，每一页的页脚都标有"合作方：林薇博士"的字样。

林薇，这个名字我太熟悉了。她曾是我在律所的实习律师，能力出众但性格傲慢。三年前因为一起专利案件的失误被我指出后，她当场发飙并辞职，临走前还扬言要"证明自己远比我优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