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曼殊的房间]————
顾曼殊坐在床边,纤细的手里捧着一颗颗暗香浮动的檀木珠子,目光专注地在房间里搜寻着能穿珠子的绳线。她乌黑的长发垂落在肩头,随着动作轻轻晃动。终于在一个旧抽屉里找到了一段丝线,她低垂着眼睑,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指尖灵巧地将珠子一颗颗穿起。就在她全神贯注于手中的活计时,门外传来了孟鹤堂的敲门声。她微微一顿,耳畔的珠串还差最后一颗没穿完。顾曼殊抿了抿唇,索性假装没听见,继续专注于手里的珠串,任由门外的敲门声渐次响起。
顾曼殊双手轻颤地攥着绳子两端,逐颗清点着珠子的数量。当她数到二十这个数字时,心里猛地咯噔一下——少了一颗。这下,她的心乱成了一团麻。那颗珠子能去哪儿呢?她眉头紧蹙,脑海中不断闪现可能遗失的地点。她先把手中已经串好的珠子妥帖地放好,随后又急忙翻找自己的包,恨不得把包里的东西都倒出来。可一番折腾后,还是不见那颗珠子的踪影。她的眼眶瞬间湿润了,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接一颗滚落下来,眼眸里满是焦急与失落。
这时门被敲响了,顾曼殊也当没有听见,还在想着那颗珠子,但是门外的人可没有这个耐心,门还是被打开了,张云雷让人拿了备用钥匙打开的
张云雷推门而入的瞬间,映入眼帘的是顾曼殊梨花带雨的模样。她的眼眸中盛满了泪水,像是一泓被搅乱的清泉,波光粼粼却透着难以言说的哀伤。那是一种令他感到既陌生又心悸的画面——新奇的是,他从未见过平日里总是从容不迫、宛若高岭之花的顾曼殊如此脆弱;而不舒服则源于心底莫名泛起的一阵揪痛。当顾曼殊抬头看向他的时候,那双含泪的眼睛仿佛有千斤重量,直直砸在他的心上。她的声音带着哽咽,断断续续地从唇齿间溢出,每一个颤抖的音节都像是细小的针,无声无息地刺进他的耳膜,又一路蜿蜒至内心深处。他愣在原地,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应对这份猝不及防的情绪冲击。
顾曼殊“辫儿哥哥”
张云雷关了门,走上前,抱住了顾曼殊,轻拍了她的后背
张云雷“辫儿哥哥在呢”
顾曼殊“辫儿哥哥,我的珠子少了一颗,找不到了”
张云雷“没事没事,辫儿哥哥给你找好不好”
顾曼殊“辫儿哥哥你说万一找不到了怎么办啊”
提及此处,顾曼殊的眼泪便如决堤般汹涌而下,仿若世间最廉价之物,毫无节制地肆意流淌。那一颗颗晶莹的泪珠,沿着她白皙的脸颊蜿蜒而下,串连成线,滴落在衣襟上,迅速晕开成一朵朵黯淡的花。她那双含泪的眼眸中,满是难以言说的委屈与悲伤,仿佛承载着无尽的心酸往事,让人不禁为之动容。
张云雷“没事没事,肯定会找到的,就算丢了,辫儿哥哥给你再买这世上最好看的珠子给你配好不好”
顾曼殊“那不一样,这是我故友送我的”
张云雷“好好好,辫儿哥哥肯定给你找回来,殊殊不要伤心了好不好”
顾曼殊“辫儿哥哥我是不是很没用,连他留给我最后的东西我都留不住”
张云雷“怎么会,我们家殊殊一直都很棒,这不是你的错”
顾曼殊“真的吗?”
张云雷“真的”
顾曼殊“辫儿哥哥,你可以给我唱小曲吗?我好久没有听过了”
张云雷“好”
张云雷轻拥着她,手掌温柔地轻拍她的后背,口中哼着悠扬的小曲。那一刻,仿佛时光倒流,回到了他的少年时代。那时,他尚未涉足商海,曼殊的父亲也尚在人世。记忆中,小曼殊受了委屈,总是偷偷躲起来哭泣。记得那次他找到她时,还不懂得如何安慰,只是笨拙地为她唱起小曲,试图逗她开心。如今相似的情景,让他心头涌上一股难以言说的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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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感谢玫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