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杀手,师父派我下山,去解决三个师兄的隐患。
临行前,师父递给我一把古旧的匕首,冷冷地说:"你的心不一定比他们狠,但一定要比他们静。"
我将匕首贴身藏好,没有告别,径直走向山下。那时我不知道,这把匕首将成为我噩梦的开端。
想当一个合格的杀手,首先要有沉稳的心性。
心浮气躁的人,握不住死亡的分寸,更找不准目标的要害。
为了练心,我曾在孤岛上独居三年,只有海浪和飞鸟作伴,直到学会与孤独为友。
为了练心,我曾在闹市中心的茶馆当过两年学徒,日日面对形形色色的人,却从不与人交谈,只是观察他们的习惯和弱点。
为了练心,我被师父关在地窖里整整一个月,没有光亮,没有声音,只剩下自己的呼吸和心跳。
我的师妹小檀曾说,我的眼睛像是一潭死水,平静得不见底。
师父终于点头,开始教我杀人的技艺。
想成为一名顶尖的杀手,更需要的是专注。
师父教给我的手法只有三种,我央求他教我更多,他只是冷笑:"这三种足以取人性命,其余的花里胡哨不过是给外行人看的。"
多年后我明白,在这个行当里,一击必杀才是真谛。
杀人的技巧很简单,一个破绽,一次出手,目标活着的人站着,失手的人倒下。
所以,每天二十四个小时,我有十六个小时在研究人体最致命的部位。练了整整七年,到最后我感觉,那把匕首仿佛成了我手臂的延伸,是我意志的具象。
我的匕首长七寸、重半斤,名为"无痕"。
刀身无光,刀柄无纹,出手无声,却必然见血。
师父说,我持刀的姿势像是握着一支画笔,每次出手都像是在作画。这大概就是我与其他师兄不同的地方。
第一个师兄霜刃,以快取胜;第二个师兄墨渊,以力压人;第三个师兄风清,以毒制敌。而我,只求一击毙命,了无痕迹。
我问师父为何要杀三位师兄,师父只是摇头:"他们违背了规矩。"
在我们这行,规矩就是一切。
师父交给我一个黑色布包,里面是三个师兄的资料和行踪。最后他警告我:"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我。"
我点点头,没有多问。师父的话向来简短而精准,就像我的匕首一样,不多一分,不少一寸。
山下的第一站是京城。
霜刃师兄——师门中的第一高手,师父最得意的弟子,有"一刀封喉"的美名。据说十八岁就已独当一面,三十多岁时就已功成名就,隐退江湖。
表面上,他是京城里一家棋馆的老板,过着平静的生活。但师父的资料显示,他暗中为江南商会效力,处理了不少见不得光的事情。
我装作一名棋客,连续三天到他的棋馆下棋。第一天略输,第二天勉强打平,第三天故意露出破绽,被他将了一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