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我像往常一样工作、生活,表面上没有任何异常。但在内心深处,我已经开始了我的“诊断”。我开始留意他每一次回家的时间,他衣服上可能出现的任何细微痕迹,他手机里的未读消息数量,甚至他接听电话时的语气和表情。
我发现,他回家的确越来越晚,即使是周末,也常常找借口出门。他的手机设置了更复杂的密码,我无意中看到过几次他快速滑过屏幕,似乎在隐藏什么。他接听电话时,如果我在旁边,他总是压低声音,或者直接走到阳台去。
疑虑像一颗种子,一旦种下,就会在心里生根发芽,疯狂生长。我开始失眠,手术时也偶尔会分神,这对于一个外科医生来说是极其危险的。我意识到,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需要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开始尝试一些“无害”的试探。比如,我会在他出门前,假装不经意地整理他的衣领,仔细观察他是否有躲闪的动作。我会突然问他一些关于他公司同事的问题,看他是否会支吾或眼神闪烁。但每一次,他都应对得滴水不漏,反应自然得让我几乎要怀疑是自己神经过敏。
“怎么了?是不是最近太累了?”有一天晚上,他看我心事重重的样子,关切地问。
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没事,就是医院最近来了几个疑难病例,有点操心。”
他轻轻地拍了拍我的手:“别太拼了,身体重要。”
他的体贴和关心,反而让我更加迷惑。难道真的是我多想了?也许那个粉底印记只是个意外?也许他只是工作压力大,所以行为有些反常?我开始在怀疑和自我否定之间摇摆。
但内心的那个声音却越来越响亮:去查清楚。医生不能凭感觉下诊断,必须要有确凿的依据。
我决定从最容易入手的环节开始——他的手机。我知道,直接查看他的手机可能会引起他的警觉,所以我需要一个更巧妙的方式。我想到了我们共同的云服务账户,里面同步了部分他的手机数据,比如照片和联系人。
在一个他外出应酬的晚上,我打开了电脑,登录了那个账户。我颤抖着手点开了相册,里面是按照日期排列的照片。我快速地浏览着,大部分都是他拍的工作相关的照片,或者是一些风景照。我心跳得很快,手指在鼠标上滑动着,既害怕看到什么,又渴望找到真相。
直到我看到一组照片。那是一间咖啡馆,装修很别致,他拍了几张空景,然后有一张是一个女人的背影,她坐在窗边,长发披肩,侧脸露出一半,轮廓很柔和。照片很模糊,似乎是偷拍的。
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我放大那张照片,仔细辨认女人的穿着和发型。看上去很年轻,衣着时尚。这不是我们医院的任何人,也不是我认识的朋友。
我继续往下滑动,照片日期显示是上周。再往下,又看到了几张类似的偷拍照片,有在街角的,有在餐厅里的,都是同一个女人,但角度不同,能看到更多细节。她笑得很甜,眼睛弯弯的,看上去很有亲和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