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太子又与卫延盛聊了几句军务，然后便走向了宴会中央，与众臣交谈。

卫延盛坐下后，心中却泛起了波澜。太子对他的赞赏，让他感到一种强烈的危机感。太子一向对他严厉，今日却突然如此温和，还当众赞扬他，这让他觉得有些不寻常。

他瞥了一眼沈清辞，她依然是那副平静的样子，仿佛对这一切毫不在意。但他知道，她不是。她是沈家嫡女，从小耳濡目染，对朝堂上的事情再了解不过。她肯定看出了太子今天的异常。

他突然想起，沈家与太子一脉关系紧密，而沈清辞的母亲，更是太子妃的姑母。他们之间的联姻，不仅仅是太子对他的扶持，更是沈家对太子的支持。

他一直以为，沈清辞不过是他巩固权势的工具，是他用来牵制沈家的棋子。可现在他才意识到，也许在这场婚姻中，他才是被牵制的那个。

想到这里，他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屈辱感。他看着沈清辞，眼中闪过一丝阴霾。

“王妃，你今日怎么如此安静？”他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

沈清辞抬头看了他一眼，眼中没有任何情绪：「殿下不是喜欢清静吗？」

她的回答滴水不漏，让他无从反驳。他哼了一声，转过头去，不再看她。

宴会持续了很久，卫延盛一直在与各方势力周旋。他要拉拢支持者，瓦解反对者，巩固自己的地位。在这场权力的游戏中，他必须小心翼翼，步步为营。

直到宴会散场，卫延盛才带着沈清辞回府。

马车里，空气沉闷得让人窒息。卫延盛闭着眼睛，靠在马车壁上，一言不发。沈清辞坐在他对面，依然是那副端庄的姿态，仿佛一座雕塑。

“今天，你见到林婉清了吧？”卫延盛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

沈清辞没有否认：「见到了。」

「她怎么样？」卫延盛问，声音有些急切。

沈清辞顿了顿，然后说道：「她很好，看起来很高兴。」

卫延盛的心一沉。他以为她会因为他的冷落而过得不好，会因为他娶了别人而伤心。可听沈清辞的语气，她似乎过得很好。

这让他感到一阵失落。他突然觉得，也许自己对她的感情，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深。也许他只是不甘心，不甘心她属于别人。

“你知道吗？”卫延盛突然转过头，看着沈清辞，眼中带着一丝疯狂。「我原本要娶的人是她。」

沈清辞的神色没有一丝变化，仿佛他说的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事实。「我知道。」她平静的回答。

卫延盛一愣，他没想到她会知道。他一直以为她被蒙在鼓里，以为她不知道他心里的那个人是林婉清。

“你早就知道？”他追问。

“嗯。”沈清辞点了点头。「成婚之前，父亲便告诉我了。」

卫延盛沉默了。他看着她平静的脸，突然觉得她很陌生。他以为自己掌控着一切，以为自己是这场婚姻的主导者。可现在他才发现，也许从一开始，他就已经被算计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