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如一位慵懒的画家,随意地在天边抹了几笔淡金,便匆匆收笔,留下无尽的余晖与即将沉寂的蓝。城市的喧嚣在这一刻似乎被按下了暂停键,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鸟鸣,像是在为这宁静的傍晚添上几抹生动的注脚。
一辆黑色宾利缓缓行驶在宽阔的马路上,车窗半开,微风轻轻拂过,带来一丝丝凉意。车内,牧淮月靠坐在车窗旁,身着一袭晚礼服,从服装上就知道她此刻正要前往什么重要的地点,艳丽的颜色显得她更加清纯脱俗。她的五官柔和而精致,皮肤白皙如初雪,一双桃花眼像是勾人的妖怪,似是能吸引人溺死在她的眼神里,眯起眼笑的时候带着眼角的那颗泪痣,像一只大型狐狸,带着说不出的狡黠,仿佛再盯着她仔细看会,就能看见她隐藏在裙摆下的尾巴。
此刻,她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窗外那片没有云的天空,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超乎年龄的淡漠与疏离。或许,对于同龄人来说,放学后的时光是充满欢笑与自由的,但对她而言,这只是生活轨迹中再平常不过的一段。今天,这段平常之中却夹杂着一丝不同寻常——她要去参加她父亲的婚礼。
司机是一位中年男子,面容沉稳,驾驶技术娴熟,车内的氛围却因两人的沉默而显得有些压抑。从这辆豪华座驾不难看出,牧淮月的家庭条件相当优渥,但这份物质上的富足,似乎并未能填补她心中的某些空白。
对于这场婚礼,牧淮月的内心并没有太多的波澜。毕竟她的父母早就离婚了,这种结果也算是预想之中,现在最主要的是打探那个再嫁过来的女人对自己家的财产有没有什么觊觎,倒也不是她太担心父亲被骗,只是为了维护自己应有的资产和现有的平静罢了。
车窗外的风景如同电影胶片一般一帧帧划过,从繁华的市中心逐渐过渡到郊区,再到那片熟悉而又陌生的别墅区。每一栋别墅都像是精心雕琢的艺术品,错落有致地分布在郁郁葱葱的绿树之间,彰显着主人的不凡身份。
牧淮月的思绪随着车子的行进而飘远。她想起小时候,父亲总是会在周末带她来这片别墅区附近的公园放风筝,那时的天空总是那么蓝,云那么白,风那么温柔。那时的家,虽然简单,却充满了温馨与欢笑。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切都变了。父母的争吵越来越多,最后,是那场突如其来的离婚,像是一场暴风雨,彻底摧毁了她原本幸福的家。
或许这一切早就是有所预测的,只是她当时年龄太小,并未察觉到这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尽管她早就走出来了,但还是难免怀念,毕竟她的名字牧淮月,取自她的父母,牧云和淮眠各取了名字中的一个字组成了她名字的前两个字,就连月这个词也和父母息息相关,一想到他们说的有了云和月就是眠,因为这象征到了晚上,到了晚上就要睡觉了,所以就是眠,牧淮月就觉得好笑,笑着笑着鼻头就开始发酸了。
但她并不会因为这些过去美好的回忆就对现在的父母施加滤镜,好吧,准确来讲是父亲,因为就是这个男人,才毁坏了她美好家庭的幻境,让自己无法回到母亲身边,她是恨他的,但同时因为一些原因,她又得待在他身边,每天保持的虚假笑容她都感觉快要吐了。
车子缓缓停在了一栋别墅前,那栋别墅比周围的建筑更加显眼,不仅因为它的规模更大,更因为它的装饰充满了浪漫与奢华的气息。大门的两旁,用鲜花和彩带装饰得如同童话世界一般,宾客们络绎不绝,欢声笑语此起彼伏,与牧淮月的内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