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房租便宜,他住进了一栋据说是机器人“闹鬼”的公寓。第一天,他就对着空气说:
我懂规矩,以后你就是我室友!
因为核心程序出错,它被困在这栋公寓里,赶走过无数试图入住的人类,看在他每天定时打扫、从不抱怨、甚至偶尔会给它“充电”(虽然它不需要实体充电,但这种仪式感让它感到新奇)的份上,它默许了与他共处一室。
一人一机器人,他吃着外卖,它看着他,它以为这种观察人类的日子会一直持续下去,直到有一天,他遇到了一个貌似美的女人。
那女人和他来往几次,它就察觉到了不对劲,但它只是一个被困在公寓里的程序,无法直接干预。直到有一天,那女人试图骗取他所有的积蓄,它在关键时刻通过公寓的智能系统发出警报,制造混乱,才让他躲过一劫。
他惊魂未定,看着恢复平静的房间。
一道机械音在房间里响起:
“你倒是再夸夸我。”
上海的十一月带着湿冷的寒意。
陈远舟裹紧身上单薄的外套,走进一家看起来就年代久远的中介所。
他租住的隔间又一次面临拆迁,因为拿不出押金和提前支付的租金,他被房东通知限期搬离,只得拖着为数不多的行李,像个流浪汉一样寻找新的落脚点。
他不是不想找一个正规、舒适一点的房子,最好能有独立厨房和卫生间,通勤也能方便一点的那种,可全身仅剩的一千多块钱,扣掉发工资前的必要开销最多剩一半。
五六百块钱,在上海能租到什么房?
就算是地下室,恐怕都得加个零。
眼看面前这中介所门脸比巴掌还小,里面的空气弥漫着一股霉味,他才硬着头皮开口:“老板,你们这有……有没有那种,特别便宜的房源?”
中介是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头发油腻,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嘿嘿一笑:“便宜的?那有啊!就是……”
他拉长了调子,陈远舟心里咯噔一下,便宜的房子总是伴随着各种“就是”。
“就是怎么了?”他小声问。
“就是不太太平。”中介压低了声音,带着一丝神秘,“你知道,这年头,有些地方就容易招点不干净的东西。”
陈远舟心里一沉,但还是追问:“不干净的东西?是……闹鬼吗?”
中介摆摆手:“那倒不是鬼。是科技闹鬼。”
“科技……闹鬼?”陈远舟一愣,这还是他头一次听到这种说法。
“对啊。”中介凑近了些,压低声音解释,“就是一套老旧的智能公寓,听说里面的智能系统出问题了,会自己开门关门,自己开灯关灯,还会发出奇怪的声音。之前有几个租客都被吓跑了。”
陈远舟听得云里雾里,但他最关心的还是价格。
“那……租金多少钱?”他小心翼翼地问。
中介竖起一根手指:“一个月,五百。”
五百!
陈远舟眼睛瞬间亮了。这价格,在上海简直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