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阑温情与悸动

夜色漫进窗棂时，我正坐在床边看孩子们睡。月光淌在地板上，像铺了层碎银，映得他们睫毛投下浅浅的影。指尖拂过张思战软乎乎的脸颊，心头那点暖意刚漫开，就被傍晚那幕惊出的后怕拽了回去。

那会儿他半个身子探在泳池沿上捞玩具，脚下一滑眼看就要栽进去，我扑过去拽住他后领时，手都在抖。把人拎回来就没忍住发了火，“臭小子，谁让你乱来的！”巴掌落在他背上，其实没敢用力，可他被我吼得一哆嗦，眼泪当即涌了上来。

“爹爹，我错了……”他声音细得像蚊子哼，头埋在胸口不敢抬。我看着他泛红的眼眶，火气突然就泄了，只剩心惊——刚才要是慢一步，这小崽子怕是就要呛水了。“你知不知道差点见不到爹爹了？”我把他往怀里带了带，语气软下来，“下次再这样，爹爹会吓死的。”

他搂着我脖子蹭，眼泪打湿我衣襟，“再也不了爹爹……”正哄着，张起灵走过来，目光在我和思战身上转了圈。“没事，”我朝他摇摇头，捏了捏思战的后颈，“就是这皮猴差点闯祸。”

后来张起灵催着孩子们去睡，我给他们换衣服、吹头发，思战坐在床沿，头发湿漉漉地搭在额前，乖得不像他自己。思懿和思钥也凑过来，三个小脑袋挤在一起，异口同声保证“以后乖乖的”。我笑着揉他们的头发，“你们啊，是要把爹爹的头发都愁白。”

哄睡时思战还攥着我衣角，直到呼吸匀了才松开。我在他们额头各印了个吻，轻手轻脚退出来。客厅里张起灵正站在窗边，月光落他肩上，我走过去从背后圈住他，下巴搁在他颈窝，“老婆，去游泳？”

他耳尖动了动，没回头，“嗯。”

泳池的水在夜里泛着粼光，我吻他时尝到点晚风的凉意，他手环住我脖子，喉间溢出的轻哼被水声裹着，格外清楚。没留意二楼走廊有轻微的响动，直到后来解雨臣抱着思战过来——那小崽子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正扒着栏杆偷看，被解雨臣捂住嘴。

“嘘，”解雨臣压低声音，指了指我们这边，“大人在忙。”思战眨眨眼，突然凑到解雨臣耳边，声音漏出来点，“解叔叔，是不是要多弟弟了？”

我和张起灵对视一眼，都笑了。他推了我一把，“回去了。”

后来听解雨臣说，那晚思战躺回床上还在偷笑，小脸红得像熟透的樱桃。而解雨臣自己回房时，被黑瞎子打趣“脸怎么这么红”，他没好气地把人踹开，“热的。”

黑瞎子当然不信，不过这些，就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