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城墙根的青砖渗出百年血锈，陈妄攥着沈昭明遗留的翡翠耳坠，囚龙印在暴雨中灼如烙铁。防空洞第九层竟是座民国药铺的时空叠影，穿月白旗袍的沈清漪正在碾药，腕间银锁与陈妄的共振出蜂鸣。
「阿娥，接客。」
沈清漪忽然抬头轻笑，陈妄转身撞见十八岁的母亲抱着药匣走来。匣中雄黄酒瓶的倒影里，浮现沈昭明被囚在日企实验室的画面——那人后背的囚龙印正被激光切割，金血顺着机械导管流入无数克隆体。
「救他就要碎轮回。」陈素娥指尖抚过药柜暗格，取出柄刻满符咒的纹身针，「用你的逆鳞刺破时空茧，但每刺一针都会忘掉...」
「忘掉什么？」
「忘掉你爱过他七世。」
陈妄的针尖刺入药炉时，高校方向传来爆炸轰鸣。三百克隆体踏碎时空结界涌来，为首的机械沈昭明瞳孔泛着电子蓝：「编号777-23已回收，清除叛逃体...」
鎏金钢笔突然穿透机械沈昭明咽喉。真正的沈昭明从血雾中走出，后背囚龙印连着陈妄的心跳：「让你久等了。」他扯开被血浸透的衬衫，心口太极印嵌着翡翠耳坠，「来，补完最后一笔。」
两人背靠背立在药铺废墟，纹身针蘸着混合血在彼此皮肤游走。陈妄的针尖每勾勒一道龙鳞，机械克隆体便炸毁一具。当最后一笔连接囚龙印时，沈昭明突然咬住他耳垂：「闭眼。」
日企的导弹穿透云层时，沈昭明将陈妄压进密道。这个吻带着铁锈与沉香，舌尖卷着药丸渡入他喉间：「咽下去，这是你外祖母藏的真正长生方...」
陈妄在剧痛中看见走马灯：
- 民国二十七年，沈清漪在密道喂他咽下龙血；
- 第七世暴雨夜，沈昭明把最后一支止痛剂让给他；
- 这一世重逢时，那人腕间缺失的沉香珠子原是埋进了药炉...
「活下去。」沈昭明扯出脊椎里的主控芯片插入药炉，后背囚龙印寸寸皲裂，「记得去鼓楼西巷...」他推着陈妄跌进时空漩涡，「...那里有我们真正的家。」
陈妄在刺目白光中攥紧那人残破的衣角。翡翠耳坠突然炸开，三百世记忆如洪流灌入囚龙印——原来真正的长生契不是镇毒术，是有人在无尽轮回里，次次选择替你赴死。
五年后
鼓楼西巷的银杏落满石阶，陈妄推开挂着「昭明中医馆」匾额的老宅。穿白大褂的男人正在碾药，腕间沉香手串缺了三颗珠子，后颈囚龙印隐入衣领。
「陈皮三钱，冰片半两？」那人转身轻笑，琥珀色瞳仁映着满院斜阳，「这位客人看着眼熟。」
陈妄的银锁突然坠地。药柜最上层摆着青铜药炉，炉内灰烬拼成行小字：
逆鳞劫尽处 灯火又黄昏
「沈昭明。」他碾碎掌心的雄黄酒瓶，「你欠我的洞房花烛...」
鎏金钢笔应声落地。沈昭明拽着他衣领撞上药柜，古法纹身针在纠缠间刺破指尖，血珠滴入雄黄酒盏：「那就用七世孽债...」吻落在囚龙印的瞬间，中药香漫过百年光阴：
换你我此生共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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