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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雪夜相拥

很后悔

阿尔卑斯山的雪下了一整天,将安全屋完全包裹在一片纯净的白色中。我蜷缩在壁炉前的羊毛毯里,看着窗外纷纷扬扬的雪花。陆钰尘坐在我身后,胸膛贴着我的后背,手指缠绕着我的发丝轻轻把玩。

"还疼吗?"他的唇贴在我耳后,呼吸温热。

我摇摇头,向后靠进他怀里。挪威那场噩梦已经过去两周,但我们身上的伤还未完全愈合——不仅是Shen造成的肉体伤害,还有原始序列激活带来的基因层面的震荡。

陆钰尘的手滑到我腰间,那里有一道已经结痂的伤痕。他的指尖轻触伤疤,蓝光纹路在我们相触的皮肤上微微发亮,传递着治愈的能量。这种能力是原始序列激活后的新发现——我们可以通过链接共享生命力,加速伤口愈合。

"别浪费能量。"我按住他的手,"你的伤比我的严重。"

陆钰尘轻笑,胸膛的震动传递到我后背:"够用。"他的唇贴上我的后颈,"而且...值得。"

这个回答让我耳根发热。自从原始序列部分激活,陆钰尘变得...不一样了。不是性格上的改变,而是某种更深层的东西——他更加坦率,更加不加掩饰地表达情感,仿佛压抑多年的闸门终于打开。

壁炉的火光将我们的影子投在墙上,融为一体。安全屋位于瑞士与意大利交界的阿尔卑斯山区,是陆钰尘多年前秘密购置的避难所,连陆家都不知道它的存在。全木质结构,太阳能供电,地下储藏室足够维持半年的生活——完美的藏身之处。

"饿了吗?"陆钰尘突然问,手指从我腰间离开。

我转身看他,故意撇嘴:"你会做饭?"

"学了一点。"他挑眉,异色双瞳在火光中闪烁,"意大利面?"

这个提议让我惊讶地瞪大眼睛。陆钰尘会做饭?那个曾经靠军用干粮和能量棒活着的男人?

"你?意大利面?"我夸张地上下打量他,"确定不是某种新型炸药?"

陆钰尘眯起眼睛,突然将我扑倒在羊毛毯上。他的体温比常人高,在寒冷的雪夜里像个活体暖炉。我陷在柔软的毯子里,仰视着他俯下的脸——异色双瞳在火光映照下呈现出惊人的美感,左眼的靛蓝像深海,右眼的琥珀似蜜糖。

"质疑我的厨艺?"他压低声音,带着危险的意味。

我忍不住伸手抚摸他的脸颊,指尖描摹着他颧骨上的蓝光纹路:"只是...惊讶。"

陆钰尘低头吻我,这个吻缓慢而深入,带着壁炉松木的烟熏味和他特有的气息。当我们分开时,两人的呼吸都变得急促。

"等着。"他起身走向厨房,"让你见识一下。"

我裹着毯子跟过去,靠在门框上看他忙碌。厨房很小但设备齐全,陆钰尘的动作意外地熟练——煮水,加盐,下面,一气呵成。他甚至还准备了新鲜的罗勒和番茄,切蒜的手法相当专业。

"什么时候学的?"我好奇地问。

陆钰尘头也不回:"挪威那晚。你睡着后看了教程。"

这个回答让我心头一暖。那晚在木屋,我因为伤痛和疲惫早早睡去,而他却在熬夜学习烹饪...就为了能在逃亡路上给我做一顿像样的饭。

"过来。"他突然说,向我伸出手。

我走过去,被他拉到身前,背贴着他的胸膛。陆钰尘握住我的手,引导我搅拌锅中的面条:"试试。"

他的手覆盖在我的手上,温度透过皮肤传递。我们一起搅动面条,动作默契得像共舞。链接那端传来温暖的情绪波动——满足、安宁,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骄傲。

"好吃吗?"他低声问,下巴搁在我肩头。

我尝了一口他递来的面条,故意皱眉:"盐少了。"

陆钰尘挑眉,突然咬住我的耳垂:"撒谎。链接不会骗人。"

确实,通过链接他能清晰感知到我的真实感受——包括此刻面条带来的惊喜和感动。我转身搂住他的脖子,亲了亲他的下巴:"好吃。谢谢。"

晚餐比想象中美味得多。我们坐在壁炉前的地板上,共用一个盘子吃面,时不时交换亲吻。屋外的雪越下越大,将安全屋彻底与外界隔绝,创造出一个只属于我们的小世界。

"原始序列..."我犹豫着开口,"最近感觉如何?"

陆钰尘放下叉子,异色双瞳变得深邃:"稳定了一些。但..."他拉起我的手,蓝光纹路在我们相触的皮肤上闪烁,"每次使用都会消耗大量能量。"

我点点头。自从挪威那晚,我们小心翼翼地尝试控制原始序列的力量。它像一头沉睡的猛兽,强大但危险——治愈伤口、增强感官、甚至短暂的能量护盾,但每次使用都会带来剧烈的疲惫和饥饿感。

"今天试一次?"我提议,"小规模的。"

陆钰尘思考了一会儿,点头同意。我们面对面跪坐,双手相握,闭上眼睛。链接在这一刻变得无比清晰,像一条发光的河流连接着我们的意识。我小心翼翼地引导一小股能量流向陆钰尘,他则尝试将其压缩、塑形。

蓝光纹路在我们手臂上流动,逐渐汇聚到相触的掌心。当我们同时睁开眼睛时,一团小小的蓝色光球悬浮在我们手掌之间,像萤火虫般微弱但稳定。

"成功了!"我惊喜地小声说。

陆钰尘的嘴角微微上扬:"控制得不错。"

光球维持了约十秒后消散,留下一阵轻微的眩晕感。这种精细操作比单纯的能量释放困难得多,但也安全得多——不会引发原始序列的全面爆发。

"进步很大。"陆钰尘评价道,拇指摩挲着我的指节,"再练习几次,也许能..."

他突然僵住,异色双瞳猛地转向窗户。我立刻警觉起来,但窗外只有纷飞的雪花和漆黑的夜色。

"怎么了?"我小声问。

陆钰尘皱眉:"有信号...很微弱...像是..."

链接那端传来的感觉模糊不清,像是遥远的无线电波。我集中注意力,尝试与他同步感知。确实有什么东西...不是Shen那种暴烈的存在,而是更加...机械?

"无人机。"陆钰尘突然站起,迅速熄灭所有灯光,"侦察型号。"

我们悄无声息地移动到窗边,借着雪地的反光观察夜空。起初什么都看不见,但很快,一个黑色的小点出现在视野中——确实是一架微型无人机,正以Z字形路线扫描这片区域。

"陆家的?"我屏住呼吸。

陆钰尘摇头:"太小...更像是私人定制。"他眯起异色双瞳,"等等...那个飞行模式..."

无人机的移动轨迹突然变得有规律起来,像是在画某种图形。陆钰尘的表情从警惕变成惊讶,然后是难以置信。

"Eve..."他低声说,"是Eve的识别信号。"

我瞪大眼睛。Eve,那个在冰岛帮助我们的第七代克隆体?但她怎么会找到这里?

无人机完成了它的图案,突然转向飞向安全屋。它在门前悬停了几秒,然后投下一个小包裹,随即迅速升空消失在风雪中。

我们等了几分钟才开门捡起包裹——一个防水的小金属盒,上面刻着"C&S"的字母。陆钰尘谨慎地检查后打开它,里面是一张数据芯片和一张字条:

「原始序列抑制剂配方。24小时内有效。A岛码头,48小时。——E7」

陆钰尘和我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讶和犹豫。抑制剂?Eve是怎么得到的?更重要的是,我们能相信她吗?

"可能是陷阱。"陆钰尘皱眉,"Shen可能控制了部分克隆体。"

我拿起数据芯片,感受到微弱的能量波动:"但如果是真的呢?抑制剂可以给我们争取时间..."

陆钰尘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将我拉进怀里,紧紧抱住。链接那端传来的情绪复杂而强烈——担忧、犹豫,还有浓得化不开的保护欲。

"太危险了。"他低声说,"我不会再让你冒险。"

我抬头看他,手指描摹着他紧绷的下颌线:"我们是一体的,记得吗?"我轻轻吻他的唇角,"一起决定。"

最终我们决定先检查数据芯片的内容,再决定是否前往A岛。安全屋的地下室有一台隔离电脑,可以离线分析芯片。

电脑启动后,陆钰尘小心地插入芯片。屏幕上立刻跳出一段视频——Eve的形象出现在画面中,背景是一个陌生的实验室。

"如果你看到这个,说明我的无人机找到了你们。"Eve的声音平静,"Shen还活着,但受了重伤。他正在集结剩余的克隆体,准备最后的攻击。"

视频切换到一组复杂的分子结构图:"这是临时抑制剂配方,可以压制原始序列48小时,给你们争取逃离的时间。真正的解药在A岛实验室,那里有母亲们留下的最终解决方案。"

画面再次切换,显示一张地图:"A岛在爱琴海北部,表面是私人度假岛,实际是母亲们的最后一个秘密实验室。48小时后我会派船接应,但不会等太久。选择权在你们。"

视频结束,屏幕恢复黑暗。我和陆钰尘沉默地坐着,消化这些信息。抑制剂看起来很诱人,但A岛之行风险极大——可能是陷阱,可能根本没有解药,甚至可能Shen已经控制了那里。

"你怎么想?"我轻声问。

陆钰尘的手指敲击桌面,异色双瞳中闪烁着计算的光芒:"Eve可信度50%。抑制剂配方看起来真实,但A岛..."他摇头,"太像陷阱。"

"但如果真有解药呢?"我握住他的手,"能让我们完全控制原始序列,不再担心它失控..."

陆钰尘的目光变得柔软:"你想去。"

这不是疑问句。通过链接,他已经感知到我的倾向。我点点头:"我想试试。但不是盲目冒险——我们可以先做抑制剂,观察效果,再决定是否去A岛。"

这个折中方案似乎说服了陆钰尘。他打开配方文件,快速浏览成分列表:"大部分原料安全屋都有...缺几样,但可以替代。"

我们立刻行动起来,在地下室的小型实验室里配制抑制剂。过程比想象中复杂,需要精确控制温度和时间。陆钰尘负责主要操作,我则协助测量和记录。三小时后,两管淡蓝色的液体终于制备完成。

"理论上,皮下注射。"陆钰尘举起其中一管对着灯光检查,"效果应该在15分钟内显现。"

我看着他熟练地装填注射器,突然感到一丝不安:"如果...有副作用呢?"

陆钰尘停下动作,异色双瞳直视我的眼睛:"我先试。"

"不行!"我抓住他的手腕,"我们一起,或者都不。"

对峙了几秒后,陆钰尘妥协了。我们同时注射了抑制剂,然后坐在实验室的椅子上等待反应。最初的几分钟毫无感觉,然后突然,链接那端传来一阵清凉的波动,像是夏日的微风拂过发烫的皮肤。

"感觉...奇怪。"陆钰尘皱眉,"原始序列变安静了。"

我也有同样的感受——那些一直潜藏在意识深处的原始能量,此刻像是被一层柔软的网包裹住了,依然存在但不再躁动。链接本身并未减弱,反而因为少了原始序列的干扰而变得更加清晰纯粹。

"有效。"陆钰尘活动了下手臂,"力量没有减弱,但...控制更容易了。"

我点点头,感受着体内能量的变化。原始序列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不再时刻威胁着要爆发。这给了我们喘息的空间,也给了前往A岛的可能。

回到客厅,雪已经停了,月光透过云层洒在雪地上,将世界染成银蓝色。我们站在窗前,静静欣赏这难得的宁静时刻。

"决定了吗?"我轻声问。

陆钰尘从背后环抱住我,下巴搁在我肩头:"明天出发。先到意大利,再乘船去A岛。"

这个决定让我的心跳加速——既有期待也有恐惧。但当他这样抱着我,呼吸温暖地拂过我的耳际,所有的担忧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无论前方有什么,我们将一起面对。

"今晚..."陆钰尘的唇贴上我的后颈,"只想这样抱着你我的陆景宝贝。"

我转身面对他,月光在他的异色双瞳中投下细碎的光点。无需言语,我踮起脚尖吻他,将这个承诺封缄在唇齿之间。壁炉的火光将我们的影子投在墙上,与窗外的月光交织,像是两个灵魂终于找到了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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