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迟缓缓舀起一勺软玉落苏到碗中,送入口中细细品尝,入口细嫩滑腻,带着几分落苏的清淡甜糯。
半晌,他抬眸正巧望向漾着温柔笑意的月眠,语气里含有几分调侃之意,喟叹道。
“阿月这手艺都可以单独去开一家酒楼了,到时候,我定然会去光顾。”
闻言,月眠柳眉轻挑,执起筷子给自己夹了一块鱼肉。
“既如此,那阿七的话我可就当真了,若我有朝一日离开此处,便开一家酒楼,到时候,阿七可要来帮衬一二。”
燕迟听到那句有朝一日,他心底有些酸涩难言,而后压下那丝欲要为她赎身的迫切,顺着她的话展望未来。
“一定会的。”
就这般,燕迟与月眠时不时地交谈几句,一边用膳,一边饮酒,气氛融洽中带着一丝不言而喻的缱绻。
酒过半巡,月眠单手扶额,眼眸已然泛起了几缕朦胧慵懒之色,双颊也漫上了两朵绮丽的红霞。
燕迟同样也有些醉了,以手撑着下颌,视线直勾勾地凝视着旁边之人,面上多了丝丝一反常态的暗潮汹涌。
恐怕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自诩正人君子的他,竟也被这副美人微醺之态勾起了久违的躁动情欲。
虽说月眠酿制的葡萄酒的确余味悠长,甘甜中又带着一丝酸涩,但后劲也极大。
月眠本想去拿两碗醒酒汤,可甫一站起身,便有一阵眩晕席卷而来,让她不自觉地踉跄了一下。
幸而燕迟及时出手搀住了她那半软的身躯,才没有让她受伤。
“阿月……你可有无大碍,没有磕着吧?”
他垂眸看着倚靠在自己怀中的人儿,无人看到,他眸色暗沉如渊,隐隐绰绰的烛火勾勒出仅剩的光亮。
不知为何,连带着他的声音也染上了一分干涩低哑。
月眠眉心微凝,似是不适,轻柔的嗓音宛如一缕轻烟拂过他的耳畔。
“嗯……我……无事……,去床上休息片刻便好……”
燕迟顾不上男女之别,一把拦腰抱起她,往内室行去,脚步沉稳中带着一丝虚浮。
掀开又垂下的青蓝色纱幔摇曳着挡住了两人的身形。
燕迟将人小心翼翼地放到床榻上,为她褪去绣鞋,随即秉持着残存的君子之风,就要起身离开。
却不料,他迷糊间让自己的衣角被月眠压住,反弹的力道将本就不甚清醒的他拽倒在床榻之上。
幸好他及时出手撑在她的枕边,这才没有直直覆下去。
月眠似是被他这一遭逗笑了,微阖的眼睑掀起,灿然的双眸流转,似月光倾泻,恍若星河入画。
这一幕仿佛能够蛊惑人心,他的身形不禁下压了一分,翻腾的酒意冲昏了他的理智。
更让他沉沦的是,她抬手环上了自己的脖颈,纤细如葱的玉指在他的唇上游弋擦拭,
下一刻,燕迟便感觉到了一抹柔软附上自己的唇,带着丝丝凉意的清甜酒气。
他瞳孔骤缩,心神失守的瞬间,温润的舌尖撬开了他微启的牙关。
心底的防线轰然倒塌,燕迟的大手穿过她的青丝,攻城略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