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温泉番外篇 水雾中的心跳

北冥雪地的寒风呼啸着掠过山脊，铁心紧了紧斗篷的领口，呼出的白气在眼前凝结。半山腰处，温泉旅馆的灯笼在暮色中摇曳，像一团温暖的火焰。

"慢死了！"莞莞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她站在石阶尽头，已经换上了旅馆提供的浴衣，墨绿色的布料衬得她肌肤如雪。发梢上的水珠说明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泡过一轮了。

铁心加快脚步："不是说好明天一起来吗？"

"谁让你磨磨蹭蹭的！"莞莞转身往旅馆里走，浴衣下摆随着动作轻轻摆动，"老板说今晚有流星雨，露天温泉是最佳观赏点。"

铁心跟着她穿过木质走廊，空气中弥漫着硫磺和松木的清香。她的房间已经准备好了浴衣和毛巾，上面还放着一支新鲜的山茶花——显然是莞莞的手笔。

换好浴衣后，铁心在女汤门口犹豫了一下。虽然一起冒险这么久，但共浴还是第一次...

"你再不进来水要凉了！"莞莞的声音混着水声从里面传出。

推开雾蒙蒙的玻璃门，湿热的水汽立刻扑面而来。月光透过露天温泉上方的雾气，洒在荡漾的水面上。莞莞背对着门口坐在池边，黑发湿漉漉地贴在白皙的背上，几缕银丝在月光下格外显眼。

"看什么看..."莞莞没有回头，但耳尖已经红了，"又不是没见过。"

铁心轻咳一声，快速冲洗干净后踏入温泉。恰到好处的水温让她长舒一口气，紧绷的肌肉渐渐放松。

"往那边挪挪。"莞莞突然滑到她身边，递过一个小木盆，"喝点清酒，对血液循环好。"

铁心接过酒杯，两人的指尖在水下不经意相触，又同时缩回。清酒醇厚的味道在舌尖扩散，与温泉的热度一起，让她的脸颊微微发烫。

"你的伤..."铁心看向莞莞胸口，那里曾经被虚空领主留下过可怕的印记，现在只剩一道淡淡的银痕。

莞莞下意识摸了摸项链："早没事了。"她突然凑近，"倒是你，左肩的伤疤还在吗？"

铁心还没来得及回答，莞莞的手指已经轻触她的肩头。那处被北冥雪神农尺留下的伤痕早已愈合，但在温泉水汽中依然隐约可见。

"都过去了。"铁心轻声说。

一阵沉默。远处传来雪落松枝的细微声响。温泉的水面映着星空，仿佛他们漂浮在银河之中。

"看！"莞莞突然指着天空，"流星！"

一道银光划破夜空，紧接着是第二道、第三道...无数流星如雨般倾泻而下，在水雾中折射出梦幻的光晕。

莞莞仰着头，蓝眼睛里盛满了星光。水珠从她湿漉漉的发梢滴落，顺着脖颈滑入水中。铁心突然觉得喉咙发紧，不得不移开视线。

"许愿了吗？"流星雨过后，莞莞转头问她。

铁心摇摇头："没什么特别想许的。"

"笨蛋，这么好的机会！"莞莞拍了下水面，"我都许了三个！"

"比如？"

"第一，希望音律师一族的重建顺利；第二，希望虚空族永远别再来烦我们..."莞莞掰着手指数到一半突然停住，"第三个...不告诉你！"

铁心轻笑，伸手拂去她脸颊上的一滴水珠："不说我也知道。"

"哦？"莞莞挑衅地扬起眉毛，"那你说说看？"

铁心没有回答，只是慢慢靠近。温泉水荡漾着，两人的倒影在月光下交融。莞莞的呼吸变得急促，但没有后退。

就在两人的唇即将相触的瞬间，远处突然传来"扑通"一声巨响，接着是西门孝的大嗓门：

"问天！这边的男汤视野更好！"

两人像触电般分开。莞莞整个人缩进水里，只露出一双羞恼的眼睛。铁心则迅速转身，假装对池边的石头产生了浓厚兴趣。

"那、那个白痴！"莞莞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明天我要在他的早餐里加十倍辣椒！"

铁心忍不住笑出声，结果被莞莞泼了一脸水。水花在月光下闪闪发亮，像散落的星辰。

"下次..."铁心抹去脸上的水珠，轻声道，"我们找个更隐蔽的温泉。"

莞莞的回应是把整个木盆扣在她头上，但通红的脸颊和微微上扬的嘴角出卖了她真实的心情。

[温泉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