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袁慎约好皇甫仪和楼犇，让吴师去找语嫣来议事。

语嫣带着他们先去了她的造纸小作坊，一一介绍造纸原料，还有步骤和注意事项，拿了一刀纸（50张）打道回府。

语嫣带着计划书到袁慎的书房后，说明了未来三年内的计划。

以三人的名义向陛下献纸。

第一，和陛下做生意，以陛下的名义开书屋，所得盈利五分给陛下充当国库，袁慎和楼犇各得两分，皇甫仪得一分。

第二，袁楼二人主动讨赏，不要功名，只为“孝”。

袁慎为梁夫人请封，若陛下有意封官，以还年轻资历不够，须沉淀为由婉拒。

楼犇需要卖惨，将二房现况如实告知，请陛下做主让二房分出来，以即将娶妻为由，厚颜讨个府邸。以还未游历完为由暂不入仕。

皇甫仪更简单，只是听二人有意改良纸，为了天下学子而参与的。功名利禄与他如浮云。就是立个功成不居的人设。

第三，书屋的地段和店铺需要陛下提供，再赐牌匾，此举是为了震慑皇家外戚和世家大族。

楼犇：“你确定陛下会为我二房分家？”

语嫣：“确定！而且陛下一定乐意看见楼家分家！若不分家太傅势力会更大，而且你觉得作为太子太傅他当真做的合格吗？你确定陛下对太傅的能力和所作所为毫不知情？”

楼犇：“那为何要拒绝封官呢？”

语嫣：“饭要一口一口吃，你既然要分家，若同时封官，陛下会对你分家意图有所怀疑。封官不急于现在。楼犇阿兄，你记得自己擅长什么？”

楼犇若有所思：“你是说…堪舆图？”

语嫣点点头：“既然纸张已出，画图就方便多了。

我建议你把现有的堪舆图，手抄一遍，以游历之便，把如今还没有的堪舆图画出来，再结合起来画一幅完整的境内图。到时后你不想入仕都不行！没准你比善见要早入官场。”

袁慎：“依皎皎所言，目前不宜入官场，是因现下形式不利对吗？”

皇甫仪：“眼下朝中还算平衡，确实不宜入朝。”

四人分析了现在朝中局势，扒一扒皇室的爱恨情仇，最后八卦起楼犇和他新妇。

正聊着呢，吴师带着晒黑了两个度的楼垚回来了。

楼垚还笑呵呵地跟楼犇说海边真好玩…

语嫣：这狐狸…真坏！

临行前，语嫣还特地给楼犇新妇王延姬，准备些女子用的薄礼。又在皇甫仪和楼犇的暗示下，每人备了两坛参酒。分别那天，其他人都上了车，袁慎和语嫣在车前依依不舍。

在两人墨迹好一会后，被皇甫仪嚎了一嗓子，袁慎这才上车，看着人马渐行渐远，语嫣一扭头看见阿母揶揄的眼神。

语嫣笑嘻嘻地挽上梁夫人的胳膊：“阿母～我们逛街去吧，午膳下馆子怎么样？”

十天后，这天语嫣躺在桃树上正看着医术。

莲花脚步匆匆：“小姐，宫中来人宣旨，夫人叫您前往客厅。”

语嫣跳下来，莲花赶紧上前给她整理一番，二人前往客厅，在梁夫人身后的位置站好，不一会袁沛也回来了站好位后，跪下来听诏。

公公：“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胶东袁慎之母梁氏，兰心蕙质，教子有方，袁慎献造纸术有功，为表孝心为母请封，封梁氏为慧文君，食邑百户…”

梁夫人：“臣，谢陛下圣恩！”

袁沛让人招待使者，又给了孝敬钱把人送走。

语嫣摸摸鼻子有些心虚。

然后在两人逼问下，掐头去尾地解释了一番。

楼犇这边也接了旨，只是没想到来宣旨的人是三皇子。楼老太傅听旨意气得直冒黑气。

看着三皇子没有走的打算，楼太傅明白这是来监视他分家的。

反正府邸也赐下来了，必需马上搬！二房的人特别积极，当天下午就搬好东西走人了。听说当晚楼府砸了好多东西。

陛下派三皇子去是有离间和监视之意。

三皇子也间接问了楼犇入仕的意愿，楼犇表示了要游历暂时没有入仕之意后就不再试探。

楼犇心里想着，真如夫子所言，这三皇子明显有了夺嫡之意，当下还真不适合入仕。

陛下也给力，第二天就把店面地契给了他们仨，一个月后，“无止境斋”开张了！还特意向陛下聘请了二十名“保镖”坐镇，袁慎和楼犇安排了几个心腹管理书店。为防止垄断式购买，前期每日限量售卖，每人限购一刀纸。

楼犇和王延姬于秋高气爽之日喜结连理。袁慎和夫子参加完婚宴后才回到书院。

语嫣带着莲花，俩人女扮男装骑马，简装出行登泰山去了。

路上还碰到一伙打劫的，然后几人反被语嫣打劫。语嫣把他们除了裤子扒的溜干净，袜子塞嘴里，把衣服撕成条手脚都绑起来，身上写着“强盗”然后把他们吊在树上。

莲花人都麻了，眼睛都不知道放哪了，这，这…这小姐怎么比强盗还像强盗！

俩人在外面玩了五天就回家了。

到家之后，用膳的时候还跟阿父阿母讲了这事，是没扒衣服版的。梁夫人听着担心居多，袁沛听得乐呵呵的觉得有趣。

十月，袁慎正在手捧暖炉，读着语嫣的来信。

语嫣告诉他家里有了新成员，从小姐妹家里聘了只橘色狸奴幼崽，圆滚滚的，所以起名叫金珠。果然翻到最后一张是一只猫的画像。

袁慎回信说狸奴像她小时候的样子，还有就是两个月后陛下召选天下大儒辩经，到时会与夫子一同前去，夫子有意让自己代师辩经。

一个月后，袁慎又收到一封来信，和一个锦盒。

语嫣写道，到时他辩经一定会惊艳全场，那她就用一幅画用来锦上添花，让整个都城都知道袁善见的未婚妻可不是一般人，他俩天生一对！

袁慎：“噗嗤…吴师，备好酒，去请夫子来赏画。”

等人进来后，把画展开。

皇甫仪激动地拍拍袁慎的肩膀：“善见啊！以后别再让你家新妇给你绣花了，她那双手可得护好！”

袁慎笑眯眯地说道：“阿父也说过，可是皎皎还是坚持，我也心疼啊，可是没办法～哎～”

皇甫仪嫌弃的上下扫了他一眼：“好好保养吧，你也就这一幅皮囊能吸引你家新妇了。”

袁慎耸耸肩，一副我知道，我骄傲样子。

辩经大会这日，袁慎出尽风头，在场有不少名门贵女，一个个都红了脸，这让文帝当红娘的兴趣来了。

文帝：“袁慎，不愧是白鹿山第一才子，我记得你年18，可曾有婚配啊？”

袁慎：“回陛下，草民已和青梅竹马定亲，且草民未婚妻听闻草民代师辩经，便作画一幅，作为锦上添花之物献给陛下。”

皇甫仪把锦盒递给内侍，有两个内侍缓缓展开。

场内再一次热闹起来。

文帝走下台阶，走进看了看：“会当凌绝顶 一览众山小…好！好啊！年纪轻轻画功竟如此不凡。”

梁无忌：“禀陛下，臣去参加过定亲宴，有幸见到过甥媳的一幅骏马踏浪图，当真是画技如神，与善见乃才子配佳人，天作之合。”

文帝：“…你说的再神，朕也看不到。来人，赏黄金千两！有机会带那幅图给朕瞧一瞧啊！”

袁慎：“谢陛下圣恩！”

贵女们一阵失落，可是对手太强，表示比不过。

文帝：“可惜子晟不在，哎～也不知道他过得好不好？看看人家同样年纪都定婚了…”

越妃翻领个白眼：“陛下…”

文帝：“知道啦…不提不提了！”

边陲军帐中，凌不疑打了好几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