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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回 守庐

亮瑜:江东莲花与君开

春游回来,家里很安静。诸葛亮四下看了看,没有妈妈熟悉的炒菜刷碗的声音,看来又是去医院值夜班了。诸葛筠还在写作业,他上厨房熬了碗粥,给妹妹送过去,回房间写作业去了。

今天的事情,让诸葛亮很不宁静。他有一种预感,一个月以后,他和他的朋友们都会面临着潜在的危险。这些事情搞得他也有些担心,害怕,心神不稳。

奇怪的是,睡觉的时候,诸葛亮几乎是一沾枕头就睡着了。然后他迷迷糊糊的,做了一个奇怪且毫无逻辑的梦。

他梦到了自己的前世,梦到了五丈原。他梦见自己好像快要死去了,天边的主星已经变得灰暗。

但是……在他快要闭上的眼睛里,怎么闯进一个飞快向他跑来的身影?诸葛亮艰难的欠起身,那人从模糊,变得清晰……

“哥哥!哥哥!”

是诸葛均!

诸葛均手里提着一个药包,使劲往诸葛亮那边跑,诸葛亮刚要张开手去迎他,从旁边的土坡上突然杀下来一队魏军,乱箭射中了诸葛均的胸口……

“小均!!!!”

诸葛亮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出了一身的冷汗。他喘着气坐了一刻,回头摸摸枕头和被子,都是潮乎乎的,被汗水和泪水打湿了。

原来是梦啊。

诸葛亮打开手机一看,才三点二十。他叹了口气躺回床上,结果怎么也睡不着了。心里好像空了一块似的。

“唉,感觉前世欠小筠好多啊。看起来如果不唤醒她,我是睡不着觉了。”

这样想着,诸葛亮又坐起来,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拿起了手机。

“……喂,公瑾?”周瑜的秒接让诸葛亮吃了一惊。

“孔明?天啊你也睡不着了?”周瑜也下了一跳,看看手机时间才三点半。

“唉,是啊。做了一个梦,梦见了不好的事情。我在想……我看来要唤醒小筠了。公瑾,阿姨在家吗?”

“不在。她跟我说她值夜班去了。”

“你把她给你买的那个古琴拿出来,我上楼去拿一下,有用。”

住上下楼就是比较方便,周瑜和诸葛亮俩人没费多大劲就把周瑜家里的琴搬到诸葛亮家里来了。因为太早了两个人也没有多说话,诸葛亮目送周瑜离开,就抬着琴,小心翼翼地进了诸葛筠卧室。

诸葛筠还在睡觉,乌黑顺滑的头发贴在她稚嫩的脸上,看起来惹人怜爱。诸葛亮一时间也不愿吵醒自己的妹妹了。

“小筠,委屈一下你,等你恢复记忆了,哥哥给你补上昂。”

诸葛亮放好琴,端坐在琴前,用手稍稍拨了几下弦。然后深吸一口气,开始弹《梁父吟》。

“我说哥你是咋回事?半夜三更不睡觉你来我这弹琴?”还没弹到一半,诸葛筠就醒了。她怨恨地瞪着诸葛亮,一副“我要跟你去做亲子鉴定看看咱俩是不是亲生”的样子。

“停停停,小筠你听我说。”诸葛亮一看弹琴行不通,立刻开启第二计划,“我教你唱首歌。”

“大半夜你教我唱歌?哥你被谁下了什么药啊?”

“你听着!”

诸葛亮硬把诸葛筠按回去,然后清了清嗓子。

“凤翱翔于千仞兮,非梧不栖;

士伏处于一方兮,非主不依。

乐躬耕于陇亩兮,吾爱吾庐;

聊寄傲于琴书兮,以待天时。”

唱到吾爱吾庐的时候,诸葛筠的眼神已经变了。等诸葛亮唱完,他就看到妹妹扶着额头,一声不吭。

“哎呦!小筠你咋了?坏了坏了该不会我唱跑调了吧!”

诸葛筠艰难的摆了摆手。“嘶……头好疼……”诸葛筠在陷入眩晕时是这么想的。

一阵天旋地转以后,诸葛筠看到了一丛丛青翠的绿竹,又高又细,直插云霄。这是哪里的竹子?好熟悉,为什么记不清了?

……

建安十二年。

“哥哥!你要去哪?”

年仅14岁的诸葛均拉着诸葛亮的衣袖,依依不舍地看着诸葛亮。他猜出来,自己两次见到的三个骑马的伯伯,好像是要请哥哥走的。

“均儿……”诸葛均的一声哥哥,勾起了诸葛亮对草庐的最后一丝留念。他蹲下与诸葛均齐平,抚摸着诸葛均的头发说:“哥哥要随刘皇叔出山。你可躬耕于此,不要让此地荒芜。待我功成名就,还回来隐居。”

“哥哥!均儿想你……你会来看均儿么?”诸葛均抱住诸葛亮的腰,把脸贴在他的胸口,眼泪打湿了诸葛亮的衣裳。

“会的。等我回来。”

“哥哥!”

这一刻,少年知道,与他相依为命14载春秋的哥哥,他所最为牵挂的亲人,也要离他而去了。从此以后,南阳的草庐就只有一个人了。

诸葛亮走的时候,一步三回头,他望着诸葛均与自己,与早逝的母亲相似的眉眼,怔怔地立了一瞬。他看着诸葛均消失在草庐旁边的翠竹间,摇摇头,翻身上马,渐行渐远。

诸葛均在草庐独立生活了二三十年,三国鼎立,他到蜀国去做了一个小官,与哥哥共辅一主。又过了一些日子,诸葛亮北伐的消息传入了诸葛均的耳朵。

他当即把官印交给了身边一个聪明能干的士兵,辞职回隆中了。理由很简单:

“家兄去北伐了,很快就会成功。等他统一了全国,匡扶汉室后,他还要回来隐居的。他告诫我不要将土地荒芜,不要让隆中被战火污染,我要回家等候家兄。”

我要回家等哥哥了。

但是诸葛均在草庐盼了又盼,望眼欲穿,始终没有等来哥哥摇着羽扇,不紧不慢地从草庐前的竹林里转出来,却等到了诸葛亮在五丈原逝世的消息。

那天,下雨了。灰蒙蒙的天空垂得很低,整个世界都变得黑暗。雨点敲打在草庐的窗棂上,顺着茅草屋檐滴落下来,诸葛均的眼泪随着雨水,一起滴落在门前的水洼里。这个世界只剩了一个草庐,一片竹林,和一个等哥哥的孩子……

“哥哥,对不起……均儿,没有等你回来……”

“哥哥,你不要丢下我……哥哥……”

“哥!”诸葛筠如梦初醒般猛地睁开眼,诸葛亮慌忙抓住她的肩膀,关切地看着她。诸葛筠的眼泪哗的涌了上来。

“哥哥!哥哥你不要走了……这一次带上我……”诸葛筠一下子扑过去抱住了诸葛亮。

“傻丫头,哥哥不走了……对不起,让你等了我一辈子……”诸葛亮哽咽地摸着诸葛筠的散发,眼神是愧疚和心疼。这是陪伴了他半载春秋的至亲,是他从小拉扯到大的至亲,他比任何人都爱诸葛筠。

“哥,这次可说好,有去有回!不然,我可不会帮你守一辈子房子!”

…………………………

权逊在写了在写了,太复杂了干不动了先来小筠,不然大家以为我潜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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