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程鑫放下画笔，揉了揉发酸的后颈。窗外已是华灯初上，工作室里只剩下他一个人。宋亚轩下午就去了画廊，说明天早上才会回来。

最近几天，他的身体一直有种说不出的躁动。后颈的腺体时不时发热，像是有一簇小火苗在那里燃烧。他归咎于工作压力和即将到来的雨季——潮湿的空气总是让Omega不太舒服。

手机亮起，是马嘉祺发来的消息：「明天音乐会的曲目单，最后一首是新作品，希望你喜欢。」

丁程鑫点开附件，看到最后一栏写着《致C.X.》，作曲：马嘉祺。他的心跳漏了一拍。C.X.—程鑫？还是...其他什么人？

他犹豫着该如何回复，突然一阵眩晕袭来。画室的天花板似乎在旋转，他扶住桌子才没有跌倒。一股热流从脊椎窜上来，迅速蔓延至全身。后颈的腺体突突跳动，像要炸开一般。

"不会吧..."丁程鑫双腿发软，跌坐在椅子上。他颤抖着拉开抽屉，翻找抑制剂——明明距离下次发情期还有两周，他根本没有准备。

抽屉里空空如也。

第一波情潮来势汹汹。丁程鑫感到自己的信息素不受控制地溢出，甜橙混合茉莉的香气瞬间填满了整个工作室。他的皮肤变得敏感，布料摩擦都引起一阵战栗。

"该死..."丁程鑫挣扎着摸到手机，视线已经模糊。他本能地拨通了最近联系人。

电话几乎立刻被接通："丁程鑫？"

"马...马嘉祺..."他的声音软得不像话，"我...发情期...工作室...帮..."

话没说完，手机就从指间滑落。丁程鑫蜷缩在地板上，全身滚烫。Omega的本能让他渴望被标记，渴望Alpha的信息素安抚。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抚上后颈，揉搓着发烫的腺体，却只是让更多信息素释放出来。

模糊中，他听到急促的脚步声，然后是门被猛地推开的声音。

"丁程鑫！"

马嘉祺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丁程鑫努力睁开眼睛，看到那个高大的Alpha蹲在自己面前，英俊的脸上写满担忧。

"抑制剂...我需要..."丁程鑫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马嘉祺的脸色变了。他迅速脱下西装外套裹住丁程鑫，然后一把将他抱起："附近有Alpha已经被你的信息素吸引了，我们必须马上离开。"

丁程鑫无力地靠在他胸前，马嘉祺的雪松信息素包裹着他，既安抚又刺激。他的身体叫嚣着想要更多，理智却羞耻于这种本能反应。

马嘉祺抱着他快步走向电梯，按下地下车库的按钮。电梯下行时，丁程鑫又一阵情潮涌来，他控制不住地蹭着马嘉祺的胸膛，发出一声呜咽。

"坚持住，很快就到。"马嘉祺的声音紧绷，下巴线条绷得紧紧的。

丁程鑫闻到了Alpha信息素的变化——原本清冷的雪松气息中混入了一丝辛辣，那是Alpha被Omega发情影响的征兆。这个发现让他既害怕又隐秘地欣喜。

电梯门一开，马嘉祺几乎是跑向自己的车。他将丁程鑫小心地放在后座，然后迅速从后备箱取出一个银色箱子。

"临时抑制剂，可能会有点疼。"马嘉祺拿出一支注射器。

丁程鑫迷迷糊糊地看着他卷起自己的袖子，冰凉的酒精棉擦过皮肤，然后是针尖刺入的轻微疼痛。药剂进入血液后，一股凉意扩散开来，暂时压制了体内的燥热。

"好些了吗？"马嘉祺轻声问，手指轻轻拂开丁程鑫额前汗湿的刘海。

丁程鑫点点头，但身体依然渴望Alpha的触碰。抑制剂只能缓解症状，无法真正满足发情期Omega的需求。

"我送你去医院。"马嘉祺关上车门，回到驾驶座。

"不...不去医院..."丁程鑫抓住他的衣角，"带我...去你家...求你..."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这简直像是赤裸裸的邀请。但发情期的Omega大脑根本不受控制，说出最原始的渴望。

马嘉祺的指节在方向盘上发白："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只是...临时标记..."丁程鑫的声音越来越小，"我不想去医院打强效抑制剂...太难受了..."

车内陷入沉默。马嘉祺的信息素变得更加浓郁，雪松的冷冽中混入了更多Alpha的侵略性。丁程鑫本能地缩了缩脖子，却又忍不住深呼吸，将这气息刻入肺腑。

"好。"最终马嘉祺说道，声音低沉得几乎听不见。

车子驶入夜色。丁程鑫在后座蜷成一团，抑制剂的效力正在减弱，情潮一波接一波袭来。他无意识地解开了两颗衬衫纽扣，露出泛红的锁骨。

后视镜中，他看到马嘉祺的眼睛暗了下去。

二十分钟后，车子停在一栋高层公寓楼下。马嘉祺再次抱起丁程鑫，直接乘私人电梯上到顶层。电梯里，丁程鑫的脸埋在Alpha的颈窝，贪婪地呼吸着他的气息。

"你闻起来...好香..."丁程鑫喃喃道，嘴唇不小心擦过马嘉祺的皮肤。

Alpha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但没有回应。

门开了，马嘉祺大步走进公寓，将丁程鑫放在主卧的床上。房间宽敞简约，落地窗外是整座城市的夜景。丁程鑫无暇欣赏，他的身体正在燃烧。

"我去拿些东西。"马嘉祺转身要走。

丁程鑫抓住他的手腕："别走...求你..."

马嘉祺僵在原地。丁程鑫能看到他太阳穴跳动的青筋，那是Alpha在极力控制自己的表现。

"丁程鑫，"马嘉祺的声音沙哑，"我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如果你再这样挽留我，我不保证能继续用抑制剂。"

"那就别用了..."丁程鑫仰起头，露出后颈发红的腺体，"临时标记...我可以接受..."

这是赤裸裸的邀请。马嘉祺的瞳孔骤然收缩，Alpha的本能几乎要冲破理智的束缚。他俯下身，双手撑在丁程鑫两侧，鼻尖几乎碰到Omega的腺体。

丁程鑫屏住呼吸，等待尖牙刺入的瞬间。但马嘉祺只是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猛地直起身。

"不行。"他转身从床头柜取出另一支抑制剂，"我不能趁人之危。"

丁程鑫既失望又松了一口气。马嘉祺为他注射了第二针抑制剂，这次的剂量更大。几分钟后，体内的燥热开始消退，思维也渐渐清晰。

"谢谢。"丁程鑫小声说，拉起被子遮住自己凌乱的衣衫。

马嘉祺坐在床边，递给他一杯水："你的发情期提前了多久？"

"至少两周。"丁程鑫喝了一口水，"从来没有这样过。"

"可能是压力或者环境变化导致的激素紊乱。"马嘉祺的专业口吻像是在讨论天气，"这支抑制剂能维持8小时，明天早上我送你去医院做详细检查。"

丁程鑫点点头。现在情潮退去，他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有多大胆。竟然主动要求一个认识不到一个月的Alpha标记自己，即使是临时的。

"你为什么..."丁程鑫犹豫着开口，"不用标记？大多数Alpha不会拒绝送上门的Omega。"

马嘉祺的表情变得复杂。他站起身走到窗前，背对着丁程鑫："因为我尊重你。"

简单的五个字，却让丁程鑫心头一颤。在这个ABO世界里，很少有Alpha会为Omega考虑这么多。

"浴室在左边，柜子里有新的洗漱用品。"马嘉祺依然没有转身，"你睡主卧，我去客房。有任何需要就叫我。"

丁程鑫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点点头，尽管马嘉祺看不见。Alpha离开后，他拖着疲惫的身体去浴室冲了个澡。热水冲走了汗水，却冲不散萦绕在鼻尖的雪松气息。

洗漱完毕，丁程鑫穿上马嘉祺准备的睡衣——明显大了好几号，布料上还残留着Alpha信息素的味道。他爬上床，将自己埋进被子里。床单枕套都是高级面料，却奇怪地没有任何主人的气息，像是全新刚拆封的。

正当他昏昏欲睡时，一阵轻微的钢琴声从远处传来。丁程鑫轻手轻脚地下床，循着声音找去。穿过走廊，他看到书房门虚掩着，柔和的灯光从缝隙中漏出。

他悄悄推开门。马嘉祺坐在三角钢琴前，修长的手指在黑白键上流连。曲子忧伤而温柔，像是倾诉着无法言说的思念。Alpha没有注意到门口的观众，完全沉浸在音乐中。

丁程鑫看得入迷。月光透过落地窗洒在马嘉祺身上，为他镀上一层银边。此刻的他不再是那个高冷的钢琴家，而是一个有血有肉、会痛苦会思念的普通人。

一曲终了，马嘉祺轻声叹息："以清..."

丁程鑫如遭雷击。以清？那是谁？为什么马嘉祺会在弹完这首曲子后叫这个名字？

他下意识后退一步，不小心碰到了门框。马嘉祺猛地转头，看到丁程鑫时明显一怔。

"你醒了。"马嘉祺迅速恢复了平静，"需要什么吗？"

丁程鑫装作刚到的样子："我...我听到音乐声..."

"抱歉，吵到你了。"马嘉祺合上琴盖，"去休息吧，明天还要去医院。"

丁程鑫点点头，转身离开。回到床上，他辗转反侧。"以清"——这个名字像一根刺扎进心里。是前任吗？家人？还是...那个照片中和他长得很像的Omega？

窗外，雨开始落下。丁程鑫在雨声和残留的雪松气息中渐渐入睡，梦里全是马嘉祺弹琴时忧伤的侧脸，和那个陌生的名字。

第二天清晨，丁程鑫被阳光和咖啡香气唤醒。他起身，发现床头柜上放着一套新衣服和一张便条：「早餐在厨房，我九点回来送你去医院。——M」

字迹工整有力，像马嘉祺本人一样一丝不苟。丁程鑫洗漱穿戴完毕，好奇地探索着这间公寓。装修风格现代简约，几乎没有个人物品，像是高级酒店而非家。唯一有人气的就是那架钢琴和满墙的乐谱。

厨房里，保温板上有煎蛋和吐司，咖啡机里是刚煮好的美式。丁程鑫倒了一杯，加入大量牛奶和糖。正当他吃早餐时，门铃响了。

门外站着马嘉祺，身后跟着一个穿白大褂的中年女性。

"丁先生，这是林医生，我的家庭医生。"马嘉祺介绍道，"她来给你做检查，省得去医院排队。"

林医生和蔼地微笑："听说你发情期提前了？我们来做个简单检查。"

接下来的半小时，林医生为丁程鑫测量了体温、血压，并抽了一管血做进一步化验。

"初步看是压力导致的荷尔蒙失调。"林医生收拾着医疗器械，"我给你开了调节荷尔蒙的药和强效抑制剂，这几天多休息，避免剧烈运动和精神刺激。"

丁程鑫道谢。林医生离开后，公寓里只剩下他和马嘉祺，气氛突然变得尴尬。

"谢谢你昨晚的帮助。"丁程鑫打破沉默，"我该回工作室了。"

马嘉祺点点头："我送你。"

车上，两人都没提起那个名字。马嘉祺专注驾驶，丁程鑫望着窗外飞逝的景色。直到车子停在工作室楼下，马嘉祺才开口：

"今晚的音乐会，你还来吗？"

丁程鑫犹豫了。他应该保持距离，尤其是在听到那个名字后。但某种执念让他想弄清楚真相。

"当然。"他最终回答，"我很期待那首《致C.X.》。"

马嘉祺的表情微妙地变化了一下："那首曲子...很特别。"

"是为谁写的？"丁程鑫直视他的眼睛。

马嘉祺移开视线："一个很重要的人。"

丁程鑫的心沉了下去。他没有追问，只是道别下车。走进工作室，关上门，他靠在门板上深呼吸。空气中还残留着昨天发情期的信息素味道，但现在更强烈的是另一种感觉——心碎的前兆。

手机震动，是宋亚轩的消息：「你去哪了？我早上来工作室发现门锁着，你从不在工作日关门。」

丁程鑫回复：「发情期提前，现在没事了。」

三秒后，电话响起。

"你发情期提前？在哪里过的？别告诉我是和马嘉祺！"宋亚轩的声音充满担忧。

丁程鑫简单解释了昨晚的事，当然省略了那个名字和钢琴曲的部分。

"天啊，丁程鑫！"宋亚轩几乎是在尖叫，"你知道这有多危险吗？一个顶级Alpha和一个发情期Omega独处一室，他没标记你简直是奇迹！"

"他说他尊重我。"丁程鑫轻声辩解。

"或者他根本不想标记你。"宋亚轩一针见血，"听着，今晚的音乐会别去了。我总觉得这个马嘉祺不对劲。"

丁程鑫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挂断电话后，他坐在画架前，却无心作画。画布上那幅未完成的《夜归》中，模糊的人影突然让他联想到马嘉祺弹琴时的背影——孤独而遥远，仿佛永远无法真正触及。

今晚的音乐会，他一定会去。不仅为了那首神秘的曲子，更为了寻找一个答案：在马嘉祺眼中，他到底是谁？是丁程鑫，还是那个叫"以清"的影子？

---

作者今天就先更到这里吧

失控的信息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