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晨光透过走廊的玻璃窗洒落一地碎金，千秋抱着厚重的医学资料快步走向医务室。她发梢间还沾着一片片樱花瓣，在阳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硝子，你要的资料我......"

推门声戛然而止。医务室里，五条正大咧咧地坐在诊疗台上抛接苹果，夏油靠在窗边翻看任务报告。两人制服上还带着战斗后的痕迹，显然是刚结束任务回来。

"啊，你们回来了。"千秋脚步微顿。

五条的墨镜滑到鼻尖，六眼在晨光中流转着奇异光彩。"千酱~"他拖长音调，目光却锁定在她发间的樱花瓣上，"我们带了伴手礼哦。"

夏油温和地笑了笑，从口袋里取出精致纸盒："仙台的喜久福，这家伙非要......"

硝子推开内室门走出来，白大褂袖口还沾着水渍。"吵死了，"她瞥了眼五条坐着的诊疗台，"要坐去椅子上坐。"

五条夸张地捂住胸口："好过分！我们可是......"声音突然顿住，六眼微微睁大。硝子很自然地接过千秋手中的资料，手指拂过她肩膀摘下一片樱花。

"资料整理得不错。"硝子翻开文件，语气平静，"比某个只会添乱的白痴强多了。"

夏油眉毛几不可察地抬了抬。他注意到硝子的动作太过熟稔，而千秋的心跳——在六眼的观测下——微微加快。

"说起来，"五条突然凑近千秋，近到能看清她瞳孔的收缩，"这两天你们相处得很愉快嘛~"

硝子头也不抬："比照顾两个问题儿童轻松多了。"

夏油轻笑一声，目光若有所思地扫过千秋的左手。无名指上有一道几乎不可见的不是咒力的能量，在视野中格外明显。

"对了，"五条突然伸手准备揽住千秋，"千酱要不要看看我们这次......"

动作太快，千秋下意识后退半步，右手摸向口袋。这个细微动作没逃过两位同期的眼睛。

【系统警告：六眼检测到灵力波动异常】

"抱歉，"千秋调整呼吸，"我还有点事......"

"等等。"夏油取出小巧的御守，"任务途中看到的，觉得适合你。"

御守落在掌心时，千秋明显感觉到一丝咒力探查。系统立即弹出提示：【检测到咒力扫描，启动伪装程序】。

"谢、谢谢......"

五条突然搭上她肩膀："说起来，千秋最近是不是瘦了？"指尖若有似无擦过她的颈动脉，"心跳也比平时快呢~"

“哈哈，怎么可能，你们才走了几天吧，怎么可能瘦的这么快。”千秋打着哈哈说。

一时间没人接话，医务室气氛变得微妙。

硝子合上资料，金属夹子发出清脆的"咔嗒"声。"你们吓到她了。"她挡在千秋面前，"刚做完任务就发疯，去休息。"

五条夸张地举起双手："哇哦，硝子居然护着别人？"

夏油看着两人间不足半米的距离——这已经突破硝子平时的安全距离。"走吧，悟。"他拽走还想说什么的五条，临走时看了眼千秋无名指，"晚点训练场见。"

门关上后，千秋长舒一口气，心率正缓慢恢复正常。

"他们起疑了。"硝子点燃香烟，"特别是五条，六眼能看到太多东西。"

千秋低头看着御守，系统分析显示：【内部嵌入咒力】。"夏油也是......"

"那家伙更难对付。"硝子吐着烟圈，"不过放心，他们暂时不会深究。"

走廊拐角处。

"看到了吗？"五条把玩墨镜，六眼闪烁兴奋光芒，"她无名指上的那个。"

夏油点头，指尖小小的咒灵正在消散："不只是手指，全身都缠绕着某种能量......不是咒力。"

"而且硝子明显知道什么。"五条笑容扩大，"要不要赌？看谁能先挖出千酱的秘密？"

夏油没有立即回答。他想起千秋接过御守时那个不自然的停顿，以及......那未能完全掩饰的一丝不知名的能量。

"比起赌约，"他轻声说，"我更在意那个能量会不会伤害到她。"

"你觉得是什么？"五条突然开口，手里把玩着从千秋发间掉落的樱花瓣。在夕阳下，花瓣边缘泛着不自然的珍珠光泽。

夏油没有立即回答。他指尖的咒灵正将方才收集到的能量样本缓缓吐出，在空气中凝结成细小的蓝色光点。"不是咒力。"他轻声说，"但也不是完全的陌生。"

五条的六眼微微发亮："像那个吧？三年前..."

"禁库最里层的那本古籍。"夏油接上他的话，眉头微皱，"但理论上那种力量应该已经..."

两人的对话被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五条看了眼来电显示，表情突然变得玩味："哇哦，夜蛾的紧急召集~”

与此同时，千秋正帮硝子整理医疗器材。系统突然弹出红色警告框：

【检测到时空干扰波动】

【来源：京都方向】

"怎么了？"硝子敏锐地注意到她瞬间僵硬的动作。

千秋摇摇头，却忍不住望向西边的天空。"总觉得...有什么要发生了。"

硝子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突然眯起眼睛："你的头发..."

一缕发丝正违反重力地漂浮着，末端泛起蓝光。系统界面疯狂闪烁：

【灵力泄露警报！】

【压制系统过载！】

就在千秋手忙脚乱试图掩饰时，训练场的广播突然响起："全体学生立即到礼堂集合，重复，全体..."

夜蛾沉重的声音在走廊回荡，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五条不知何时出现在窗外，难得收起了嬉笑的表情："喂，你们最好快点过来。"

礼堂里，京都校的校长乐岩寺正拄着拐杖站在讲台上。当千秋跟随硝子入场时，老人浑浊的眼睛立刻锁定了她，嘴角扯出一个令人不适的微笑。

"经总监部决议，"夜蛾沉声宣布，"姐妹校交流会提前至三天后举行。"

现场顿时一片哗然。五条吹了个口哨，夏油则若有所思地看向京都校的代表团——他们看起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系统在千秋视野中投射出鲜红的文字：

【紧急任务触发！】

【查明交流会提前的真相】

【奖励：时空稳定锚x1】

乐岩寺的拐杖重重敲击地面："特别说明，本次比赛将启用监测手环。"他意有所指地看向东京校的方向，"任何...特殊能力都将无所遁形。"

硝子的手突然握住了千秋的手腕。在众人看不见的角度，她的反转术式正形成一道薄薄的屏障。"别慌。"她以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回去再想办法。"

走出礼堂时，五条突然揽住千秋的肩膀："千秋酱~"他俯身在她耳边低语，六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看来有人盯上你了呢。"

夜风卷起散落的樱花，系统界面无声更新：

【京都校探索度：12%】

【新提示：本丸出现时空裂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