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如此。"宁远踱步片刻,忽然转向我,"说起来,你在秦府可有听闻关于西北军饷的事情?"
果然,他是为此事而来。前世父亲与兄长便是因贪污西北军饷被抓,秦震亲自督办此案,铁证如山。如今看来,他们的勾当已经开始了。
"军国大事,秦大人岂会与我一介女流谈论?"我轻声道,"兄长为何突然问起此事?"
宁远面露难色:"朝廷下拨至西北的军饷短缺严重,却查不出源头。父亲被命令彻查此事,压力极大。若你能从秦大人处得知些内情,或许能助父亲一臂之力。"
好一个倒打一耙,明明是自己侵吞军饷,却装作查办不力。前世我竟被他这般哄骗,甚至试图从秦震处套话,最终引火烧身。
"兄长,军国大事我实在不便过问。"我摇头拒绝,"况且秦大人从不与我谈公事。"
宁远脸上闪过一丝不悦:"璎儿,你嫁入秦府,就是为了在关键时刻为家族尽力。如今父亲身陷险境,你却袖手旁观?"
"兄长此言差矣。"我平静道,"女儿出嫁,自当以夫家为重。若为娘家打探机密,岂非大不义?"
"你!"宁远猛地拍案而起,眼中怒火燃烧,"宁璎,你可别忘了,是谁供你吃穿长大,又是谁将你送入秦府!如今你飞上枝头,就忘了自己的根本吗?"
我冷笑一声:"兄长何必动怒?我不过是依礼而行。若兄长另有打算,大可明言,不必拐弯抹角。"
宁远见硬的不行,忽然换了副面孔,语气软了下来:"好妹妹,此事关系重大。你只需旁敲侧击,打探一二,不必深入。若能助父亲脱困,也是你的孝道啊。"
前世,就是这番苦肉计让我心软,答应帮他探听消息。如今我已看透他的把戏,绝不会再次落入陷阱。
"兄长,军饷乃国之重器,若有贪污舞弊者,必将受到严惩。若父亲清白无辜,自然无须担忧。"我直视他的眼睛,"我想,最该担心的,应该是那些真正侵吞军饷的人。"
宁远脸色骤变,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镇定:"璎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罢了。"我起身欲走,"若无别事,我先回去陪母亲了。"
宁远猛地拉住我的手腕:"你休想走!今日你若不答应帮我,就别想踏出这书房一步!"
我挣脱不开,只冷冷地看着他:"兄长这是要囚禁我不成?"
"你别逼我!"宁远咬牙道,"若你执意如此,别怪我不顾兄妹情分!"
正僵持间,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继而门被推开,一个家丁慌张跑进来:"大少爷,秦府派人来了,说是接小姐回府!"
宁远闻言,面色大变,连忙松开我的手,整理衣冠:"快,快请进来!"
我整理了一下衣袖,淡淡道:"看来秦大人已经知晓我在此了。兄长若不想节外生枝,还请行个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