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一震,不由得想起重生前的悲惨结局。是啊,我确实已不是当年那个天真无知的少女了。经历过一次生死,我早已看透许多事情。
"人总是会变的。"我轻声道,"只望母亲安好,便是女儿最大的心愿。"
母亲握住我的手:"璎儿,你父亲和兄长虽有不对,但毕竟是你的亲人。他们如今落难,你便是想帮也要量力而行,切勿牵连自己。"
我心中感动,点点头:"母亲放心,女儿知道轻重。"
与母亲又说了一会话,眼见她疲惫,我便催她休息。待她睡下,我轻手轻脚地退出房间,却见秦震竟在院中等候。
"大人还未离去?"我行了一礼,心中疑惑。
他转向我:"令堂身体如何?"
"已经睡下了。"我答道,"多谢大人关心。"
秦震点点头:"明日我会安排太医来看诊。三日后便送令堂前往江南,那里已有人准备妥当,静候令堂前去休养。"
我不解他为何如此上心:"大人似乎早有安排?"
"军饷案本就在调查之中,宁家落网只是时间问题。"秦震平静道,"我既与你有夫妻之名,总不能看着令堂受累。"
"真是稀奇。"我忍不住出言讽刺,"大人什么时候变得这般重情重义了?"
秦震锐利的目光直视我:"宁璎,你似乎对我有诸多误解。"
"误解?"我冷笑一声,"大人身为朝廷重臣,办案自然以公事为重。只是这般急切地提前行动,难道不是因为发现了我的'异常',怕我通风报信?"
秦震沉默片刻:"你倒是聪明。确实,你近日的言行举止与往常大不相同,令我不得不重新审视此案的进程。"
"那您现在满意了吗?"我强忍着心中的苦涩,"父亲和兄长伏法,家族衰败,您的目的达到了。"
"我的目的?"秦震冷冷一笑,"宁璎,你可知你父亲和兄长所做之事有多严重?那些被他们侵吞的军饷,本应用于边疆将士的甲胄兵饷。因此短缺,去年西北战事中我军死伤过千!这些将士的性命,又该由谁来偿还?"
我哑口无言。确实,军饷关乎国防安全,绝非小事。父亲和兄长的所作所为,确实罪无可恕。
"我不为他们辩解。"我低声道,"只是感谢大人对母亲的照顾。"
秦震神色稍缓:"令堂为人正直,又曾救过家母,这份恩情我不会忘。至于你..."他目光幽深地看着我,"我倒是好奇,你所谓的'前世'究竟经历了什么,让你对我充满敌意。"
我不愿多谈这个话题:"大人多虑了。我对大人并无敌意,只是不愿再被动地成为棋子罢了。"
"你不是棋子。"他忽然说道,语气笃定。
我惊讶地抬头看他,他却已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句:"明日我会派人送你回府。你且在此陪令堂一晚,安抚她的情绪。"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我心中五味杂陈。秦震此人,前世对我既非恩重如山,亦无刻骨仇恨,却因那段复杂纠葛成了我心中无法摆脱的梦魇。如今重生归来,我本想远离他,不想命运弄人,又将我们牵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