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回到家后，我发现母亲正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看到我回来，她关掉了电视。

"今天加班到这么晚？"她问道。

我点点头，然后直接问道："妈，我是不是你亲生的？"

她愣住了，然后表情变得复杂："你为什么这么问？"

"陈远告诉我了。"我盯着她的眼睛，"他说你无法生育。"

她沉默了很久，然后缓缓开口："他不应该告诉你这些。"

"所以是真的？"我追问道。

她叹了口气："是的，但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确实无法生育，但你确实是我的孩子。"

"这怎么可能？"

"你是领养的。"她终于说出了真相，"在我和陈远分手后不久，我遇到了你的亲生母亲。她因为各种原因无法抚养你，而我...我需要一个孩子来填补心中的空洞。"

我感到一阵晕眩，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旋转。原来我一直以为的生活是建立在谎言之上的。

"那我的亲生父母是谁？"我艰难地问道。

"你的亲生母亲已经去世了，至于父亲...我不知道。"她的声音很轻，"小雨，对不起，我本来打算等你再大一点再告诉你的。"

我点点头，不知道该说什么。一方面，我为得知真相而震惊;另一方面，我也为母亲这么多年来的隐瞒感到愤怒。

"那你为什么如此反对我接近陈远？"我问道，"如果我不是你亲生的，你应该不会在意才对。"

"正因为你不是我亲生的，我才更加在意。"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泪光，"我害怕失去你。如果你和陈远在一起，你们之间的关系会变得很复杂，而我...我可能会失去你们两个。"

我没想到她会这么想。一直以来，我以为她反对我接近陈远是出于嫉妒或是对过去的执着，没想到她真正担心的是失去我。

"妈，我不会离开你。"我走过去，握住她的手，"无论我和谁在一起，你永远是我的母亲。"

她看着我，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小雨，你还年轻，不明白有些伤害一旦造成，就无法挽回。如果你和陈远真的走到一起，当你知道他是那个导致我无法生育的人时，你能不恨他吗？"

我沉默了。这个问题我从未想过。如果我和陈远在一起，当我想到他曾经对母亲造成的伤害，我真的能够毫无芥蒂地爱他吗？

"我需要时间思考。"我最终说道。

她点点头："好的，无论你做出什么决定，我都会尊重。但请记住，有些选择一旦做出，就无法回头。"

接下来的几天，我请了假，没有去公司。我需要时间整理自己的思绪。一方面，我对陈远的感情依然存在;另一方面，我也不想伤害母亲。更复杂的是，现在我知道了自己是被领养的，这让我对自己的身份充满困惑。

一周后，我接到了陈远的电话。

"小雨，你还好吗？"他的声音充满关切，"你已经很多天没来公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