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姑娘，请。"他伸出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我低着头，走了进去。
府中下人众多，规矩森严，我被安排在了后院的一处小院落。说是小，比起我家原来的住处却大了许多，只是显得冷清，只有一个叫秋桐的丫鬟伺候我。
"三姑娘，这是老爷特意安排的住处，说是清静。"秋桐一边帮我整理东西一边说道。
我点点头，环顾四周，心里盘算着该从何处开始探寻父亲死亡的真相。
晚间，郑大人果然来了。他换了一身家常衣服，带着几分疲惫，却依然保持着官员的威严。
"柳姑娘，今日辛苦了。"他坐在椅子上，示意我也坐下。
我垂眸，轻声道："大人客气了。"
"你父亲是个好官，他的离世，我也很痛心。"郑大人叹了口气，"不过你放心，我会善待你的。"
我抬起头，望向他的眼睛，想从中看出些什么，却只看到一层薄薄的客套。
"多谢大人。"我轻声说道，"只是不知父亲的后事，是否都已安排妥当？"
"自然，一切都按照礼制办理，你不必担心。"他挥了挥手，"你初来乍到，好好休息，以后府里的事，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问管家或是夫人。"
说，他起身离开，只留下我一人在灯下思索。
夜深了，我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窗外偶有虫鸣，院中的风吹动树叶沙沙作响。今夜是我在郑府的第一夜，也是我寻找真相的开始。
我想起父亲生前的样子，他总是忙碌，却从不在家中谈公事。唯有那次，我无意中听到他与一个商人模样的人在书房低声交谈，提到了"盐引"、"账册"之类的词语。那时我并不在意，如今想来，或许与他的死有关联。
第二天一早，我起床梳洗，准备去拜见郑夫人。秋桐告诉我，郑府上下分工明确，郑大人掌管外事，郑夫人管内院，还有大少爷、二少爷和大小姐。
"大少爷在京城读书，二少爷和小姐都在家中。"秋桐一边帮我梳头，一边解释，"夫人性子和善，不过..."
"不过什么？"我看着镜中的秋桐。
秋桐欲言又止，最后只是说："三姑娘慢慢就知道了。"
我穿戴整齐，随秋桐去了主院。郑夫人正在喝茶，见我来了，只是淡淡点头，并无多少热情。她约四十岁上下，保养得当，气质端庄，眉眼间透着几分精明。
"柳氏，你来了。"她上下打量着我，"以后在府中要守规矩，不可任性。"
我恭敬地行礼："是，夫人。"
"你父亲的事，我也感到惋惜。"她语气平淡，"不过人死不能复生，你既已入府，就是郑家的人了，往事不必多想。"
我低头应是，心却紧了紧。这话听着像是安慰，实则是警告，莫要追查父亲的死因。
正说着，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年约二十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他面容俊朗，眉宇间与郑大人有几分相似，却多了几分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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