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褚卿在尖锐的头痛中恢复意识。首先感知到的是手腕和脚踝处的冰冷束缚——
某种合金镣铐，内侧布满细小的针状突起。他尝试调动体内能量，却像触碰到一堵无形的墙，每次尝试都引发太阳穴一阵刺痛。
"原生体醒了。"
声音从头顶传来。司褚卿艰难地抬起眼皮，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圆柱形玻璃舱内，外面是明亮的实验室。透过玻璃，能看到冯将军正翻阅数据板，身旁站着三名穿白大褂的研究员。
"司先生，我知道你能听见。"冯将军敲了敲玻璃，声音通过隐藏的扬声器传来：
"这是特制的抑制玻璃，掺入了从昆仑遗迹提取的矿物粉末。对你们这类人...效果显著。"
司褚卿尝试说话，却发现喉咙干得冒烟。他做了个喝水的手势。
冯将军对研究员点点头。玻璃舱底部开启一个小孔，伸出一杯水。司褚卿凑过去吮吸，清凉的液体流入喉咙——
不是普通的水，带着淡淡的金属味，喝下后体内的能量更加淡化。
"聪 司褚卿在尖锐的头痛中恢复意识。首先感知到的是手腕和脚踝处的冰冷束缚——
某种合金镣铐，内侧布满细小的针状突起。他尝试调动体内能量，却像触碰到一堵无形的墙，每次尝试都引发太阳穴一阵刺痛。
"原生体醒了。"
声音从头顶传来。司褚卿艰难地抬起眼皮，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圆柱形玻璃舱内，外面是明亮的实验室。透过玻璃，能看到冯将军正翻阅数据板，身旁站着三名穿白大褂的研究员。
"司先生，我知道你能听见。"冯将军敲了敲玻璃，声音通过隐藏的扬声器传来：
"这是特制的抑制玻璃，掺入了从昆仑遗迹提取的矿物粉末。对你们这类人...效果显著。"
司褚卿尝试说话，却发现喉咙干得冒烟。他做了个喝水的手势。
冯将军对研究员点点头。玻璃舱底部开启一个小孔，伸出一杯水。司褚卿凑过去吮吸，清凉的液体流入喉咙——
不是普通的水，带着淡淡的金属味，喝下后体内的能量更加淡化。
"聪明。"冯将军注意到他的表情：
"水里含有抑制成分。毕竟你的能力评级是A+，仅次于07号实验体的时间系能力。"
07号？谢裳。司褚卿强迫自己冷静，借着喝水的动作观察环境。实验室约两百平米，六个同样规格的玻璃舱排列成环形，只有他这一个在使用。天花板上布满监控探头，但东南角的指示灯是熄灭的——
那个区域可能存在盲区。
"我们直奔主题吧。"冯将军放下数据板：
"我需要你配合完成血脉共振实验的最后阶段。作为交换，你母亲和那个叫唐雪的女孩会得到优待。"
司褚卿握紧拳头，指甲陷入掌心。疼痛让他保持清醒：
"证明她们还活着。"
冯将军对研究员做了个手势。主屏幕亮起，显示两个并排的生命体征监测画面。左侧是唐雪，各项指标基本正常；右侧是司母，心率异常缓慢，但好在状态不算差。
"她们在昆仑山基地。"冯将军微笑，"比你这里舒适多了。"
是谎言。
司褚卿从他的表情中看出细微的变化，但他不动声色地继续说：
"具体要我做什么？"
"很简单。"冯将军走近玻璃舱：
"我们需要你的一小管血液，以及释放你的能力让我们采集下来。"他指向实验室中央的金属台：
"那里有从遗迹带回的装置核心部件，只有司家血脉能激活。"
司褚卿看向那个金属台。上面确实摆放着一个约篮球大小的多面体晶体，表面刻满陌生符文。即使隔着抑制玻璃，他也能感受到晶体散发出的奇异脉动——
与他胸前的玉牌频率相似，但更加...狂躁。
"如果我拒绝？"
冯将军叹了口气，按下手中的控制器。玻璃舱内突然响起高频噪音，司褚卿瞬间跪倒在地，耳鼻渗出鲜血。那不是普通声波，而是专门针对觉醒者神经系统的攻击频率。
"每拒绝一次，持续时间翻倍。"冯将军关闭噪音：
"第一次是30秒，下次就是1分钟。顺便说，你朋友赵铁柱坚持了七次才崩溃。"
司褚卿擦去脸上的血，强迫自己站直。赵铁柱死亡的画面在脑海中闪回——
那些从体内刺出的金属刺，临终前痛苦的眼神。但现在不是愤怒的时候，他需要情报。
"我需要看到实验流程和风险报告。"
"作为气象学家，我习惯基于数据做决定。"
冯将军挑眉，似乎没料到是这种反应。但科学家的思维方式显然让他感到熟悉：
"可以。李博士，给他看S-003号方案。"
一名研究员将数据板贴在玻璃上。司褚卿快速浏览——
所谓的血脉共振实验分为三个阶段：提取他的血液样本、与司母的血液进行基因比对、最后他释放能力以激活晶体。
风险栏被刻意模糊处理，但司褚卿注意到一个反复出现的术语："基因同化"。更令人不安的是，在材料清单中看到了"07号实验体血清"的字样。
"谢裳也被你们抓了？"他脱口而出。
冯将军大笑："那个叛逃的实验体？不，我们只是回收了他留在基地的血液样本。"他凑近玻璃：
"说起来，你们俩的基因匹配度真是相当有趣...68%，接近近亲的水平呢。"
司褚卿心头一震。这个数字与周凛之前发现的一致。但现在不是追问的时候，他需要争取时间："我需要考虑。"
"十分钟。"冯将军转身走向门口：
"顺便说，你的医生朋友正在隔壁参与研究。他可比你配合多了。"
实验室门关闭后，司褚卿立刻检查束缚装置。合金镣铐锁死了他的手腕，但脚踝处的固定有个微小缝隙。他尝试操控气流——
不行，抑制场太强。但当他无意间想起谢裳时，体内能量突然产生一丝波动。
奇怪。司褚卿集中精神回忆狙击手的模样——
金色竖瞳，嘲讽的嘴角，战斗时行云流水般的动作。随着这些画面浮现，他惊讶地发现体内能量开始缓慢流动，就像冰封的河面下的水源渐渐开始融化。
某种联系正在形成。司褚卿闭上眼睛，全力想象着他的就在附近。能量流动加快了...
隔壁实验室里，程让的双手被特殊材质的束缚带固定在操作台上。他面前站着两名研究员，正在准备某种淡金色液体。
"第七次尝试。"首席研究员调整输液速度，"07号血清与原生体血液比例3:1。"
程让挣扎着：
"你们不能这样混合！谢裳的血清会引发不可控的基因污染！"
"恰恰相反。"研究员推了推眼镜：
"07号实验体的基因具有罕见的稳定性，能中和原生体血液的排异反应。"他举起试管对着灯光：
"这是打开上古装置的钥匙。"
程让盯着那管淡金色液体。作为医生，他清楚看到液体中悬浮着某种微观结构——
不是普通细胞，而是更复杂的构造物。
"这是什么？"他忍不住问。
研究员露出神秘的微笑："07号实验体能力的本质。"他将试管放入离心机：
"冯将军称之为'回响'。"
程让突然想起谢裳预判能力的不稳定性，以及偶尔出现的"既视感"。如果那不仅仅是预判未来，而是某种时间干涉能力...
警报声突然响起，红灯闪烁。研究员们慌乱地查看监控屏幕。
"C区电力故障！"
"备用电源启动！"
"快检查血清样本！"
趁着混乱，程让悄悄绷紧肌肉。束缚带是尼龙材质，没有金属部件。他三天前就注意到这点——
军方显然低估了治疗系变异者的反抗能力，也或许其他人是没有反抗能力的，但他被司褚卿二次异化过了。
当研究员们背对他处理故障时，程让猛地用鞋跟踢向操作台下方紧急按钮。这是他在被迫协助实验时发现的——
每个生物实验室都有紧急停止装置。
刺耳的警报声升级为更高频率。所有电子锁瞬间释放，安全门自动开启。程让挣脱束缚带，抓起最近的玻璃烧杯砸在研究员后脑勺上。
"抱歉，医生誓言不包括配合人体实验。"他喃喃自语，迅速搜刮实验台。血清样本、数据板、还有...司褚卿的血液样本？
程让将能找到的东西全部塞进医疗包，冲向安全门。走廊上一片混乱，研究人员四处奔逃。奇怪的是，没有警卫出现。
他沿着记忆中的路线向司褚卿的囚室跑去。拐角处，一个穿保洁制服的身影突然拽住他——是谢裳！他戴着口罩和帽子，但那只金色竖瞳在黑暗中显现出来。
"这边。"谢裳压低声音，"监控系统暂时瘫痪了。"
程让跟着他穿过消防通道："你怎么进来的？"
"预判警卫换岗路线。"谢裳简短回答，突然按住太阳穴，"等等...不对..."金色竖瞳剧烈收缩：
"司褚卿...囚室...现在！"
两人冲向C区。途中程让注意到谢裳的状态异常——
右眼流血，皮肤表面浮现出细小的金色纹路，就像物流园战斗时那样。
司褚卿的玻璃囚室前，景象令他们窒息——
四名警卫倒在地上，喉咙被精准割开。玻璃舱被某种酸液腐蚀出一个大洞，束缚装置被解开。而司褚卿本人...
"他不在里面！"程让惊呼。
谢裳却突然看向天花板语气肯定："下来。"
通风管道盖板轻轻移动，司褚卿的脸出现在缝隙中。他脸色惨白，嘴角有血迹，但眼神依旧清亮："你们迟到了。"
程让几乎喜极而泣："我以为你——"
"解释等会再说。"司褚卿跳下来，立刻踉跄了一下。程让扶住他，触手一片滚烫——
司褚卿的体温至少40度，心跳也快得不正常。
"他们给你注射了什么？"程让急切地检查。
司褚卿摇头，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破碎的试管："只来得及毁掉这个...其他血清已经..."
谢裳突然拽住两人扑向墙角。几乎同时，走廊尽头传来密集脚步声。
至少十名全副武装的士兵。
"计划？"程让小声问。
司褚卿看向谢裳："你能'看'多远？"
他的金色竖瞳闪烁："三分钟...不，等等..."他突然捂住嘴巴，手缝中溢出血液：
"五分钟后...D区出口...直升机..."
"那就D区。"司褚卿站直身体，双手虚按：
"我开路，谢裳断后。程让，你负责找路。"
程让刚要反对这个疯狂计划，整个走廊突然刮起旋风。司褚卿的能力恢复了！
但不同于以往的气流操控，这次的风带着诡异的淡金色，所过之处的电子设备全部火花四溅。
"走！"
三人冲向D区。司褚卿操控的气流在前方形成护盾，弹开射来的子弹；谢裳则精准点射每一个冒头的士兵。程让注意到两人的配合天衣无缝——
司褚卿总能在谢裳需要换弹时恰好加强那处的气流掩护，而谢裳的每一枪都打在司褚卿能量场的薄弱点之后。
明明认识也没多久，怎么会这么有默契。
程让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们。
D区出口近在咫尺，但冯将军亲自带着增援堵住了去路。他手中拿着一个奇怪的装置——
像是某种声波发射器，但表面刻着与实验室晶体相似的符文。
"司褚卿！"冯将军大喊，"看看这个！"
装置亮起刺目红光。司褚卿瞬间跪倒在地，淡金色的能量场剧烈波动。程让感到一阵恶心，仿佛内脏被无形的手搅动。只有谢裳还能站立，但也不好受。
"血脉抑制器！"冯将军得意地举起装置，"用你母亲的血液样本调制的！"
司褚卿痛苦地抬头，突然笑了："谢谢告知。"
他猛地双手合十，所有淡金色气流瞬间收束成一道尖针，直刺冯将军手中的装置。
撞击瞬间，装置爆炸了，冲击波将所有人掀翻。
"现在！"司褚卿大喊。
谢裳的反应快得不可思议——
在爆炸发生的瞬间，他已经拽着程让扑向出口。更诡异的是，他的动作似乎比爆炸还快了一拍，就像...时间被轻微回拨了。
三人跌跌撞撞冲出基地，迎面是一架启动中的直升机——
但不是军方的，而是印着"秦岭生物研究所"的标志。驾驶座上，周凛冲他们疯狂招手。
"快上来！偷这玩意不容易！"
直升机在云层间穿行。周凛戴着 飞行员耳机，手忙脚乱地对照着膝盖上的操作手册。
"别担心！"他大喊着回应程让惊恐的眼神：
"理论上我能黑进自动驾驶系统！"
“理论上？…”
司褚卿瘫坐在副驾驶位，脸色仍然惨白。谢裳在后排检查武器，金色竖瞳时不时瞥向司褚卿，表情难以捉摸。程让则忙着整理从实验室带出的资料。
"找到了！"程让举起一个数据芯片：
"唐雪和司姨确实被转移到了昆仑死亡谷。但更奇怪的是..."他调出一份加密文件，"赵铁柱的死亡记录。"
司褚卿转头："上面怎么说？"
"他...不是被处决的。"程让声音发紧，"记录显示他在注射金属融合剂后，主动完成了某种'终极金属化'。临终前将意识转移到了..."他瞪大眼睛：
"基地的主通风系统？"
周凛差点松开操纵杆："什么？铁柱变成了...通风管道？"
司褚卿的头越发疼，怎么越来越离谱了
谢裳注意到他的表情：
“都是什么人，信息真的属实吗？”
"更像是与金属结构产生了某种共生。"程让快速浏览资料：
"理论上他的意识可能还存在于——"
"数据至上。"司褚卿打断他：
"先分析最重要的部分。冯将军为什么执着于血脉共振实验？那个上古装置到底是什么？"
谢裳突然开口："时间锚点。"
所有人都看向他。他难得地多说了几句，今天可能是他说话最多的一天了：
"实验室数据库...我看到的。上古文明留下的装置...能在特定条件下锚定时间流。"他指向自己的金色竖瞳：
"我的能力...是残缺版。"
周凛吹了个口哨："所以你能预判未来，是因为你的基因里有这装置的...驱动程序？"
"部分正确。"程让调出更多资料：
"谢裳的血清中含有某种时间稳定因子，而司褚卿的血液则携带激活密码。两者结合才能启动完整装置。"
司褚卿想起玻璃囚室里的能量流动：
"所以冯将军需要我和谢裳...就像钥匙和锁。"
直升机突然剧烈颠簸。周凛惊慌地查看仪表：
"燃料不足！我们得找个地方降落！"
下方是连绵的雪山和戈壁。程让展开电子地图："最近的安全点在80公里外，但..."
"去这里。"司褚卿指向地图上一个蓝点，"天镜湖。距离昆仑死亡谷只有30公里，而且是冯将军资料里提到的实验场。"
程让立刻反对："太危险了！我们应该直接去死亡谷救——"
"数据至上。"司褚卿重复道，声音异常冷静：
"如果上古装置真如谢裳所说能影响时间流，冯将军启动它的后果不堪设想。"
"那唐雪和你母亲呢？"程让拍打座椅，"她们可能正在受折磨！"
司褚卿的表情出现一丝裂缝，但很快恢复平静：
"理性分析。冯将军留着她们就是为了要挟我，在得到他想要的东西前，不会伤害她们。"
程让不可置信地摇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冷血？"
机舱内气氛凝固。谢裳突然开口："司褚卿是对的。"
程让和周凛都惊讶地看向狙击手。谢裳很少明确表态，更别说支持别人
"预判显示..."谢裳的金色竖瞳微微发亮：
"直接去死亡谷成功率12%，先去天镜湖...…72%。"
程让还想争辩，直升机再次剧烈颠簸。周凛咬牙转向天镜湖方向：
"坐稳了！这破玩意最多再飞20分钟！"
司褚卿望向舷窗外绵延的雪山，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胸前的玉牌——
现在它冰冷如石，但内侧浮现的纹路越来越清晰，像是一幅微型地图指向天镜湖。
他突然想起母亲曾经讲过的家族传说：司家先祖是"守望时间之人"，而玉牌是"回响的容器"。当时他以为这只是神话故事，但现在...
谢裳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用只有他能听见的声音说："你的能量场...变了。"
司褚卿转头，发现狙击手正用那只金色竖瞳凝视他，目光复杂。两人对视的瞬间，司褚卿再次感受到那种奇特的能量流动——
就像在玻璃囚室里一样。
"自从接触了你的血清样本..."司褚卿同样压低声音，
"我能感觉到时间...或者说，时间的重量。"
谢裳微不可察地点头："共振加强。"他指向自己的眼睛：
"我也能看到更远的时间，但代价..."
司褚卿注意到他皮肤下的金色纹路比之前更明显。某种双向的变异正在他们之间发生，而昆仑区域似乎加速了这个过程。
直升机开始下降，天镜湖的轮廓在暮色中显现——
不是普通的湖泊，而是一个近乎完美的圆形水体，湖面平静如镜，倒映着血红的晚霞。最诡异的是，湖边矗立着七个石柱，排列方式与司褚卿玉牌上的纹路惊人相似。
"见鬼..."周凛的声音发抖：
"这地方...不像自然形成的。"
司褚卿胸前的玉牌突然轻微震动。
他明白，某种等待了千年的重逢即将开始。
而冯将军、血脉共振实验、上古装置...所有这些谜团，都将在天镜湖畔找到答案。
包括，他和谢裳的关系。
这个很神秘，让人不敢靠近的…
狙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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