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流苏垂落在我的眼前,像一道摇晃的金色雨帘。我坐了很久,久到腰肢都有些酸痛,可盖头依然稳稳地罩在头上,没有人来掀开。
夜色渐渐深了,院子里的喧闹声由近及远,最终归于沉寂。我知道,我的夫君,镇北侯世子裴钧,终于来了。
虽然盖头挡住了我的视线,但我能听到他的脚步声,很轻,也很慢,不像寻常新郎那般急切。他的呼吸声也很平稳,没有一丝酒气。我知道,他没有喝醉。毕竟,他的心里,从来就没有我的位置。
我感觉到他走近了,然后是盖头被掀开的轻微声响。紧接着,我的双眼被一条冰凉的绸带蒙住。
我的心猛地一沉。
他这是何意?羞辱我吗?
我和裴钧的婚事,是太后懿旨。他不得不娶我,也不得不与我圆房。可我知道,他心有所属。也许他无法面对我的容颜,才会选择蒙住我的眼睛吧。这样一来,他或许能欺骗自己,与他行房的不是我。
绸带系得很紧,眼前彻底陷入黑暗。我躺在床上,心里一片冰凉。既然如此,又何必呢?我闭上眼睛,任由疲惫袭来,隐隐有了睡意。
然而,就在我半梦半醒之际,腰带突然被解开。我浑身一僵,睡意全无。
一个冰凉的手指沿着我的腰线滑动,然后是衣服被粗暴撕裂的声音。我穿着的是喜庆的红裙,却在这一刻被撕成碎片。
我感觉有些冷。
可很快,就不冷了。
那冰凉的指尖带着一种令人颤栗的温度,顺着我的肌肤向上游走。不同于裴钧给我的疏离感,这是一种近乎掠夺的触碰。
我试图挣扎,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压制。那人低沉的呼吸声在我耳边响起,带着一种陌生的气息。
这不是裴钧。
这个念头像一道闪电划过我的脑海,让我瞬间清醒。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的夫君,镇北侯世子裴钧呢?躺在我身边的,究竟是谁?
恐惧像藤蔓一样缠绕住我的心。我紧紧地咬住嘴唇,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那人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僵硬,他的动作变得更加缓慢,也更加缠绵。一种奇异的酥麻感从肌肤相触的地方传来,让我忍不住轻颤。
他的吻落了下来,带着一种霸道的侵略性。这不是裴钧的吻,裴钧的吻总是带着一丝疏离和客套,而这个吻,充满了占有和欲望。
我拼命地想要挣脱,想要呼救,可身体却仿佛被禁锢住了。那种陌生而强烈的气息笼罩着我,让我感到窒息。
黑暗中,感官被无限放大。我能感觉到他手指的温度,他吻的力度,甚至他每一次呼吸的频率。这一切都让我陌生,让我恐惧。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切终于平息下来。那人翻身下床,发出细微的声响。我能听到他穿衣服的声音,然后是脚步声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门外。
房间里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我粗重的喘息声在黑暗中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