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陷入了两难。将灾难传给他人,我做不到;承受反噬,意味着我可能会失去一切,甚至生命。
就在我犹豫不决时,突然听到手机铃声。是公司打来的,通知我男友在公司大楼前跳楼自杀了。
我顿时如坠冰窟。
挂断电话后,我看向林雨,发现她正盯着那面古镜,眼中闪烁着我从未见过的光芒。
"林雨,你到底知道多少关于这面镜子的事?"我颤抖着问。
她转向我,脸上的表情变得陌生而冷漠:"我知道的比我告诉你的要多得多。这面镜子不只是转运那么简单,它是一个通道,连接着另一个世界。"
"什么世界?"
"一个渴望进入我们世界的存在居住的地方。"林雨的声音变了调,仿佛有另一个声音与她的声音重叠,"它需要宿主,需要替代品。"
我惊恐地后退,突然意识到站在我面前的可能已经不是原来的林雨了。
"你不是林雨,对吗?"我问道。
"我既是林雨,也不是林雨,"她诡异地笑了,"就像你即将既是你自己,又不再是你自己。"
我转身想逃,却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地走向那面古镜。镜中的我眼神空洞,嘴角挂着和林雨一样的笑容。
我明白了,镜子里的存在正在吞噬我,就像它之前吞噬了林雨一样。
在最后的清醒时刻,我抓起桌上的花瓶,用尽全力砸向了古镜。
镜面碎裂的瞬间,一声尖锐的惨叫响彻整个房间。林雨倒在地上,身体剧烈抽搐,随后不动了。
而我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从体内抽离,曾经获得的一切好运在一瞬间反噬,痛苦席卷全身。
我昏了过去。
再醒来时,我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医生告诉我,我已经昏迷了三天。林雨被诊断为突发性脑溢血,虽然保住了性命,但落下了终身残疾。
我的生活也回到了起点。公司因为我旷工三天直接开除了我,分手的男友真的自杀了,就连那笔拆迁款也因为产权纠纷被冻结。
一切又回到了最初的困境,甚至更糟。
出院后,我回到家中,发现那面被我砸碎的古镜已经不见了,只留下墙上的一个挂钩。
我以为噩梦结束了,直到一周后的深夜,我无意间经过客厅的镜子,恍惚间看到镜中的自己朝我微笑,而我确信自己并没有笑。
更可怕的是,我开始注意到自己的举止变得越来越奇怪。有时我会在不知不觉中站在镜子前,喃喃自语;有时会发现自己在做一些全没有记忆的事情。
我去看了心理医生,他说这可能是创伤后应激障碍的表现。
但我知道,情况远比这复杂。
一个月后,我收到一封陌生的邮件。打开一看,是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陌生男人的笑脸,背景中赫然挂着那面我以为已经被毁掉的古镜。
邮件只有简短的一行字:"谢谢你的馈赠,我的运气好转了。"
我明白了,古镜并没有被真正摧毁,它只是换了一个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