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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再心动

枝年

夏枝并没有亲手将信递给江仿,而是等放学后偷偷塞在江仿课桌里。

怕他看不见所以还扯出来一点。

江仿吃完饭后和几个好兄弟打打闹闹回到教室。

夏枝现在有点回避江仿,在看到他进来之后就假装去接水。

回来后,夏枝和江仿对视了,江仿露出和平常一样的笑,夏枝觉得他应该是看到了。

后来他们又变成了普通同学,夏枝也不主动去找江仿聊天。

晚上。

夏枝握着钢笔的手微微发颤,墨水滴在崭新的日记本扉页上,晕开成小小的蓝花。

窗外的梧桐叶沙沙作响,夏枝手上的笔落在"我不喜欢你了,许年"这行字上。

距离她拒绝江仿已经过去了三个月,而日记本里关于许年的篇章,却在这个秋天重新鲜活起来。

"夏枝!"叶安安的声音从门后传来,马尾辫随着奔跑的动作左右摇晃,"快帮我看看这条裙子!"不等夏枝回答,她已经将手机怼到了夏枝面前。屏幕上是条淡粉色的碎花连衣裙,领口处别着精致的蝴蝶结。

"这是要去约会?"夏枝挑眉,合上日记本。自从叶安安和李星泽在一起后,她的生活就只剩下了甜甜的恋爱。

叶安安脸颊微红,"周末去游乐园,李星泽说想坐摩天轮。"她突然凑近,眼睛亮晶晶的,"你也一起来嘛!"

"我才不当电灯泡。"夏枝连忙拒绝。

"哪是电灯泡!"叶安安不依,"我叫上李星泽的朋友,正好凑两对!"叶安安撒娇的朝夏枝身上蹭了蹭。

夏枝的笔尖在纸上划出一道长长的墨痕。

最终,夏枝还是答应了叶安安的邀请。周末的游乐园里,阳光明媚,空气中飘着棉花糖的甜香。

叶安安和李星泽手牵手走在前面,不时回头催促落在后面的两人。夏枝低着头数地砖上的花纹,身旁的男生似乎在说着什么,她却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快看!许年!"叶安安突然指着远处惊呼。夏枝猛地抬头,只见许年穿着白色卫衣,站在旋转木马前,手里拿着两个冰淇淋。他似乎也听到了喊声,转过头来,目光与夏枝相撞。

自从那次日记本意外被公开后,她总能在校园的各个角落"偶遇"许年。

图书馆的自习区,食堂的窗口前,甚至是清晨的林荫道上。每次相遇,她都假装镇定,心跳却不受控制地加速。

时间仿佛在那一刻静止。

夏枝感觉喉咙发紧,手心沁出薄汗。许年嘴角微微上扬,朝她点了点头,然后被身边的朋友拉走。

夏枝这才发现许年的身旁站着姜栀。

女生一副江南水墨画里走出来的模样。浅褐色的齐肩短发总别着银色月牙形发卡,碎发垂在耳际,随着动作轻颤,像春日枝头怯生生的新芽。

夏枝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直到发现许年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夏枝才发现自己的心跳快得可怕。

"还说不喜欢?"叶安安凑过来调侃,"刚才某人眼睛都看直了。"

夏枝白了她一眼,"胡说八道。"可心里却在想,原来只是一个眼神,就能让沉寂许久的心重新泛起涟漪。

可是他身边的人不可能是我啊!

这天晚上,夏枝翻开日记本,写下:"今天在游乐园遇到许年了。他穿白色卫衣的样子,和记忆里的样子重叠在一起。

原来有些喜欢,不是时间和距离就能轻易抹去的。"

接下来的日子里,夏枝和叶安安依旧保持着每天的小聚。

有时是放学后在奶茶店聊天,有时是周末一起去图书馆。叶安安总是叽叽喳喳地说着她和李星泽的甜蜜日常,夏枝安静地听着,偶尔插上几句玩笑。

"下周有个音乐节,"一天放学路上,叶安安突然说,"李星泽说他朋友搞到了票,我们一起去吧!"

夏枝刚想拒绝,就听叶安安继续说:"许年也会去哦。"

夏枝虽然知道他们不可能了,可还是去了。

音乐节那天,天空飘着细雨。人群中,夏枝一眼就看到了许年。他站在舞台前,仰头看着台上的乐队,雨水顺着发梢滴落。

叶安安和李星泽不知何时已经挤到了前面,夏枝站在原地,犹豫着要不要上前。

就在这时,许年转身,看到了她。他笑着走过来,将手中的雨伞递给她,"要一起听吗?"

夏枝接过伞,心跳如擂鼓。两人并肩站在雨中,谁也没有说话。夏枝后来才知道姜栀不喜欢这种活动,所以许年一个人来的。

夏枝能感觉到许年偶尔投来的目光,她低着头,看着雨水在地面上溅起的水花,心里却早已翻江倒海。

“好喜欢你,知不知道?”

一曲歌结束,夏枝脑袋里回荡着这句歌词。

是啊,许年好喜欢你,你知道吗?

你肯定知道吧!

音乐节结束后,夏枝在日记本里写道:"原来喜欢一个人,是藏不住的。即使我努力克制,可每次见到他,所有的伪装都会土崩瓦解。我开始期待每一次的偶遇,期待能和他多说几句话。这样的心情,还能持续多久呢?"

日子一天天过去,夏枝的日记本也渐渐写满。她记录下每一次和许年的相遇,每一个心动的瞬间。

有时是图书馆里他帮忙拿高处的书,有时是食堂里偶然坐在邻桌,有时是放学路上的并肩同行。

夜晚,夏枝躺在床上,翻看着日记本里关于许年的每一页。那些青涩的暗恋,那些小心翼翼的喜欢,那些重新燃起的心动,都被她一一记录下来。窗外的月光洒在纸页上,她拿起笔,写下:"或许,我的青春本就是带着遗憾的。"

合上日记本,夏枝望着窗外的夜空,嘴角微微上扬。在这场漫长的暗恋里,她终只是一个旁观者。

清晨的阳光刚爬上教室窗台,班主任话音未落,教室里已经炸开了锅。

前排的男生们"噌"地从座位上弹起来。

"终于等到这一天!我要在100米跑道上让隔壁班知道什么叫速度!"说着还原地做了几个起跑动作,引得周围人哄笑。

叶安安下课后拽着夏枝的胳膊晃个不停,马尾辫跟着剧烈摇晃:"我们班要报团体操!我昨天刷到个超好看的编排,配上彩带绝对惊艳全场!"她眼睛亮晶晶的,手机相册已经翻到保存的舞蹈视频。

夏枝后排几个女生凑在一起窃窃私语。林小雨咬着吸管喝奶茶,愁眉苦脸道:"去年跳远把膝盖摔破了,今年说什么也不参加竞技项目了,我申请当后勤!"另一个女生立刻举手:"加我一个!我带妈妈做的绿豆糕来给大家补充体力!"

江仿坐在靠窗的位置,安静地转着笔。夏枝偶尔瞥过去,发现他盯着黑板上方的倒计时牌出神,直到同桌拍他肩膀问报不报铅球,才回过神摇头:"不了,我给你们加油。"声音比往常低沉几分。

午休时,操场已经热闹起来。

几个跃跃欲试的男生提前练起了实心球,"咚"的一声闷响惊飞了梧桐树上的麻雀。

夏枝抱着作业本路过,看见许年倚在单杠边,听旁边同学讨论战术。他微微仰着头,阳光落在睫毛上投下细碎的影,手中无意识地转着矿泉水瓶,在夏枝匆匆跑开后,目光还在她消失的方向停留了几秒。

放学铃声响起时,教室后排传来纸张翻动声。宣传委员踮着脚往墙上贴运动会报名表,粉笔字写得龙飞凤舞:"跳高、长跑、趣味项目......"下面很快挤满了不同笔迹的名字。

夏枝站在人群外,看着叶安安替她在"4×100米接力"后面画了个可爱的笑脸。

暮色漫进教室时,那张白纸已经密密麻麻,像极了大家雀跃又期待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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