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数日,我变着法子挑战他的底线。或是在花园里假装崴了脚,或是深夜里谎称噩梦缠身,甚至还故意在宫中宴会上装作醉酒,最后都被他用各种方式化解。
然而,越是如此,我越是好奇,他那冷硬外壳下,到底藏着怎样的灵魂?
直到那个夜晚,一切都变了。
我正在书房临摹诗集,突然听见外面一阵喧闹。尚未来得及询问,白辰已经推门而入。
"太子妃,有刺客。"他声音低沉,"请速随微臣离开。"
我刚想问些什么,却见他快步走到我面前,毫不犹豫地将我打横抱起,大步走向房间后的暗道。
他的怀抱很温暖,与他给人的印象截然不同。我能感受到他的心跳声,急促而有力,却又克制得不露半分慌乱。
"白大人,我们要去哪里?"
"城外安全的地方。"他语气简短,眉头紧锁,"太子妃请安静片刻。"
暗道中只有一盏微弱的油灯,昏黄的光线中,我看清了他的侧脸——棱角分明,线条冷硬。此刻却因专注而显得格外柔和。
白辰将我安置在一辆不起眼的马车中,自己则骑马在前开路。
夜色凄凉,月光如水,惨白的光芒映在他笔挺的背影上。
"今晚会有人要我的命?"车子行了半晌,我终于忍不住问道。
白辰声音低沉:"是的,有人想借太子妃之死,挑拨太子与宜国公府的关系。"
"你早就知道了?"
"有所察觉。"他语气平静,"太子临行前便有所耳闻,才特意交代微臣守护太子妃。"
原来如此,怪不得他寸步不离。我忽然觉得有些愧疚,这些日子一直故意为难他。
车子渐渐离开了京城,驶入一片松林。山间凉气袭来,我不由得打了个寒战。白辰见状,脱下外袍递给我。
"白大人就不怕冷吗?"我低声问道。
"习惯了。"他目视前方,"曾在北疆驻守三年,那里比这里冷得多。"
我从未听他讲过自己的事,握着他的外袍,却觉得手心一片温热。
夜半时分,我们来到一处隐蔽的庄子。白辰熟门熟路地推开院门,点亮了房中的烛火。
"此处是我的私宅,无人知晓,太子妃暂且在此落脚。"他依旧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屋子虽小,却收拾得干净整洁,书架上摆满了各种书籍。桌上放着半幅成的山水画,笔触沉稳有力,竟与他本人极为相似。
"白大人还会作画?"我拿起那幅画,好奇地问道。
他神色微动:"闲暇时随手涂鸦罢了,不值一提。"
"很好看,比我见过的那些名家还要有意境。"
白辰唇角微扬,却又很快恢复平静:"太子妃谬赞了。夜深了,太子妃请早些休息,明日还要早起。"
说,他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我靠在窗边,看着他在院子里铺了一张草席,就这样躺了下来。夜风凛冽,他却仿佛感觉不到寒冷。
十天之后,京城的风波平息,刺客已被捉拿归案。是相邻的燕国派来的细作,意在挑起太子与宜国公府的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