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她也是个可怜人。”母亲叹了口气，眼中带着一丝怜悯，“嫁到我们家，一辈子都没得到过什么。如今病了，身边连个照应的人都没有。”

母亲的话让我心中触动。前世，我只顾着自己的痛苦，忽略了身边人的感受。也许，姨娘也有她的苦衷。

我开始跟着母亲一起去看望姨娘。姨娘起初对我还是冷冰冰的，但随着我耐心地照顾她，给她讲些外面的新鲜事，她的态度渐渐软化了。

有时，她会拉着我的手，絮絮叨叨地说起以前的事情。说她年轻时的不如意，说她对未来的担忧。听着她的话，我突然觉得，她也只是一个在深宅大院里挣扎的可怜女子。

我和母亲的关系也变得更加亲密。我们一起面对家里的困境，一起想办法度过难关。母亲不再是那个只会哭泣的柔弱女子，她在困境中展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坚韧。

兄长对我的态度也有所改变。他不再强迫我回顾府，虽然有时还会对我的决定表示不满，但语气不再那么强硬。也许是看到了我和母亲的努力，也许是姨娘的病让他有所触动。

姨娘的病越来越重，最终还是没能挺过去。临终前，她握着我和母亲的手，流下了眼泪：“是我对不起你们……以前是我错了……”

她的去世让家里笼罩在一片悲伤之中。兄长虽然和姨娘关系不太好，但毕竟是他的生母，他也显得十分低落。

姨娘的去世，仿佛是压在我们身上的最后一根稻草。家里的气氛更加沉重，兄长开始变得更加焦虑，他频繁地出门，似乎在寻找新的出路。

我知道，他依然没有放弃巴结顾言之的想法。

我不能再坐以待毙了。我必须找到自己的出路，不能再依赖任何人，更不能再被当作牺牲品。

我开始利用前世的记忆，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我知道一些即将发生的商业机会，也知道一些权谋斗争的走向。

我悄悄地做着一些小生意，积攒了一些钱。我没有告诉母亲和兄长，我怕他们阻止我，或者再次将我当成利用的对象。

就在我努力地想要改变命运的时候，我再次遇到了顾言之。

那是一个春日宴会，我陪母亲去参加。我已经尽量低调，但还是被他一眼认了出来。

他穿着一身深蓝色的官服，站在人群中，鹤立鸡群。他的目光穿过人群，准确地落在了我身上。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我下意识地想躲开，但已经来不及了。

他迈着沉稳的步伐向我走来，每一步都像踩在我的心上。

“好久不见。”他停在我面前，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

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顾大人。”

周围的人都好奇地看着我们，他们不知道我曾经是顾府的人，只知道我是一个没落家族的女儿，而顾言之是当朝权臣。

“听说你回家了。”他语气淡淡的，听不出任何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