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情绪：“赫连，你我之间，并非利益关系。”
“那是什么关系？”赫连烈追问道，“是情谊？可我对你的情谊，你难道感受不到吗？”
书房里陷入了沉默。
我的心跳得飞快，紧张地竖起耳朵听着。
过了一会儿，家主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疲惫：“赫连，有些事情，你我心知肚明就好，不必说破。”
“心知肚明？！”赫连烈的声音突然拔高，“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有人吗？那个流云，那个卑微的男仆！你为了他，竟然连我都不顾？！”
我的身体猛地一颤，脑子里一片空白。
赫连烈竟然知道……他竟然知道我对家主的心意？他甚至知道家主心里可能也有我？
我感到一阵眩晕，差点摔倒在地。
书房里传来了桌椅被掀翻的声音，然后是赫连烈愤怒的吼声：“萧景，你一定会后悔的！为了一个低贱的仆人，你放弃了赫连氏的支持，放弃了你本该拥有的权势！你等着看吧，你什么都会失去！”
接着，我听到门被猛地推开的声音，赫连烈气冲冲地走了出来。他看到了我，眼神像是淬了冰一样，带着强烈的恨意。
“你就是流云？”他咬牙切齿地说道，“就是你，破坏了我和萧景！我告诉你，你不会有好下场！萧景也一样！”
他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后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脑子里一片混乱。赫连烈的话像惊雷一样在我耳边炸响，震得我头晕眼花。
我从来没有想过，我对家主的心意会被人知道，更没有想过，这会给家主带来麻烦。
我小心翼翼地走进书房，看到家主坐在地上，地上散落着茶具和书籍。他的头发有些凌乱，脸色苍白，眼神空洞。
我走上前，轻声唤他：“家主？”
他抬起头，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痛苦。
“流云，”他的声音沙哑，“你都听到了？”
我低下头，不敢看他：“是，奴才听到了。”
“赫连说得对，”他自嘲地笑了笑，“我为了你，可能要失去一切了。”
我的心像被一只手狠狠地攥住一样，痛得无法呼吸。
“家主，”我跪在他面前，“都是奴才不好，是奴才给您带来了麻烦。”
他摇了摇头，轻声说：“不怪你，是我自己心甘情愿的。”
他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脸颊，他的手有些冰凉。
“流云，”他看着我的眼睛，“你愿意为了我，放弃你现在的生活吗？愿意和我一起，去面对未知的一切吗？”
我的眼泪夺眶而出，我用力地点了点头：“我愿意！我什么都愿意！”
他笑了，那个笑容很浅，却带着一种释然。
第二天一早，赫连烈就离开了萧府。府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只是这种平静，似乎预示着暴风雨的到来。
几天后，京城传来了消息。赫连氏与萧氏决裂，赫连烈在南疆集结军队，准备向北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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