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婆不耐烦的用红肿布满血丝的眼睛扫了扫脸朝地趴在地上的李勇豪,又打量了一下站在门口的陆随安和李紫嫣,声音低沉而沙哑地说道:"你们是哪里人。”
李紫嫣今天第二次陪笑,道:"真是对不起,我们是过路进城的修士,见天快黑了想借宿一夜"
老太婆皱紧眉头,再次打量了一下两人,一双红肿的眼睛尤为怪异,盯得陆随安有点违合感。
“我这不待客,你们走吧。”老太婆怪声怪气的说。
李紫嫣瞄了瞄陆随安,心道:这位小公子还不知情,总不能当着他的面说我们是宗门派来做任务的吧。于是便扯了个理由道:"老奶奶,我们是进城的修士,天黑了外面不安全,担心遇到危险才想到借宿的,而且让我们现在走也敢不到城里啊,你看这地方荒山野岭的,就这有点人烟。让我们借宿一晚吧,一晚就走。"
老太婆犹豫了一会,无奈叹了口气,低声道:“进来吧。”
这屋内没有蜡烛,窗户被封得死死的,不透一点儿光,门一关便什么也看不见了。
趴在地上的李勇豪起来,眼前一片漆黑,吓得乌里哇里的乱叫。好不容易站起来走几步,撞倒了一个轻飘飘的东西。
“什么东西!何…何方妖孽,速速……现出原形!”李勇在安静的可怕的屋内大声嚷叫。
房间突然点上了几根蜡烛,变得明亮起来。老太婆小心翼翼地将几根蜡烛放在屋内的小桌子上固定住。
屋内十分狭窄,除这里外,还有三房间,其中一间半掩着,另外两间全用锁的死死的。生怕被人看见什么一样。
屋内一侧,几个若大的白色花圈摆靠在本就狭窄的屋子里,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丧”字,还有几副白色的葬联。像家里刚刚死过人办丧事一样,李勇豪撞倒的东西就是摆在门口的一个大花圈。
陆随安将李勇豪撞倒的花圈扶起。
老太婆瞄了陆随安一眼,用手指着门口的一堆干草垛:“你们睡这。”
李勇蒙瞪大眼睛,道:“这是人睡的地方吗?”
老太婆不理他继续说:“想吃东西自己去里面弄。”然后又用手指了指那间半掩着的门。
“那个……”陆随安开口问道“这村子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李紫嫣和李勇豪一愣。
这村子有问题,傻子都看得出来。陆随安这样问其实很正常。
“不该问的,就不要问了。”
老太婆撇下一句,自己一人打开其中上了锁的一间房,快速地关上房门,自己一人进去了,好像藏了什么密秘。
“这糟婆子真没素质!”老太婆一走,李勇豪便骂道。
“不可。”李紫嫣道,“下山前,师尊怎么教你的,你都忘了吗?”
陆随安则在旁心道:你比她也好不到那里去。
太阳已经完全吞没在山头里,点点星光逐渐伴着弯月牙升起。
陆随安用手抱来一堆干草,在另一旁铺平。李紫嫣也将干草垛铺开来,垫到地上。
李勇豪斜靠在门口,手里拿着剑看着两人铺草。
陆随安铺好草垛,坐在上面,看了一眼李勇豪,然后腾出了一点位置。他拍了拍干草,抬头示意李勇豪:给你留的位置。
李勇豪翻了个白眼,道:“谁要和你睡一起。”
陆随安:“不跟我睡,难道你你和这位姐姐睡吗?”
李勇豪脸红了:“不是……”
陆随安:“哦!难不成我和这位姐姐睡,你睡这铺?”
李勇豪脸上又一阵青一阵红,不知道是生气还是不好意思。
“阿勇,不要闹脾气了,你就和这位小公子睡吧。”李紫嫣打坐在另一旁的草铺上劝道。
“哼!”李勇豪不情不愿的坐在陆随安旁边。
陆随安笑了一下,双手垫着后脑勺半边身子靠在墙上。
气氛安静了几分钟,耐不住冷清的陆随安开始找话茬了。
“好姐姐,你的名字叫什么呀?”
李紫嫣顿了一下,道:“我叫李紫嫣。这位叫李知平。”
李知平,陆随安在心里念了一遍这个名字,又想起那小子真名李勇豪,莫名的勾起了笑点,但没有笑出声,只是勾了勾嘴角。
“那小公子你的名字呢?”
“陆随安,若是你愿意的话,可以叫我小陆,认识我的人都那么叫我。”陆随安将手从后脑勺拿开,换了个动作,抱在胸前。
李紫嫣一笑道:“好名字……小陆,你是来城里干什么的?”
“拜师修行。”陆随安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切。”李勇豪翻了个身,“小子,就你这样子,还拜师修行呢?我看是沿街讨饭。”
陆随安在他们眼里大概也就十七岁左右,但由于陆随它隐去了修为,在两人眼就是一凡人,一凡人十七岁才修行,希望确实不大。
李紫嫣不想打激陆随安,便连忙道:“你别信他的,你修炼天赋挺高,是个修行的好苗子,不要放弃一定能有一番作为。”
李勇豪在一旁笑了,陆随安也笑了。
“罢了,晚安吧!”陆随安吹灭了蜡烛。
傍晚了,月光清幽的洒在地面,屋檐上。一团诡异又混浊的黑雾飘在傍晚的夜空中,在月光的照耀下时隐时现。
年轻的姑娘坐在梳桌台前。心事重重的对着镜子梳理着长发。她的眼睛敝到桌上的蜡烛火苗左右飘移,心一紧,看向窗户。窗户被几块木板横七竖八地用钉子钉住了,透不进来一点风。突然“吱”的一声,将姑娘吓下一了跳,回头看,原来是破旧的木门被风吹将开了,冷风贯入久不通风的屋内,空气格外清新。姑娘慌张的将门关上,哆嗦着手将门用锁锁上,然后靠在门上安全似的叹了口气。回到梳桌台前,姑娘坐在凳子上,黄铜镜内的自己脸色苍白。
盯着镜中的自己,姑娘的瞳孔不知从何时开始涣散。镜中姑娘的脸上长出了奇怪的斑纹,姑娘面无表情的用手触摸脸上的斑。那是尸斑!接着,姑娘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腐化。
一团黑雾在屋内徘徊,刚刚上锁的门打开了,锁被打开,落到了地上,冷风比刚刚的还强烈。明明是夏夜,但屋内让人感到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