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罢,席间一片寂静,随后响起稀落的掌声。
"好一曲《霜月哀歌》,竟是自创?"萧煜率先开口赞赏,眼中闪过一丝我看不懂的意味。
齐妃也笑着称赞:"宋婕妤琴技精湛,又能自创曲调,实在令人佩服。"
皇后脸色有些难看,却不好发作,只能勉强夸赞两句。这一回合,我侥幸化险为夷。
宴罢回宫,齐妃将我唤到跟前,低声问道:"那曲子,真是你自创的?"
我点头:"是闲来无事所作,不成曲调,献丑了。"
"你方才应对得体,很好。"齐妃拍拍我的手,神情却有些忧虑,"只是,你要小心,皇后今日这般针对你,怕是只是开始。"
我心中一紧:"娘娘何出此言?"
齐妃叹息一声:"皇后忌惮于我,却又不便直接对我如何,便会拿你这样的人出气。更何况..."她欲言又止。
"更何况什么?"
"更何况,三皇子今日出面替你解围,怕是另有深意。"齐妃神情凝重,"宫中各方势力错综复杂,我虽受陛下宠爱,却也身不由己。你初入宫闱,要格外小心,莫要被人利用了去。"
我心中一惊,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萧煜交给我的玉佩和他的威胁。难道齐妃已经察觉了什么?
当晚,我辗转反侧,无法入眠。宫中的一切比我想象中还要复杂千百倍,我就像一叶小舟,被卷入了惊涛骇浪之中,随时可能倾覆。
三日后,一个更大的风暴降临在了我的头上。
那日,齐妃突然身感不适,我在旁侍候。御医来诊后,欣喜若狂地宣布齐妃有喜了。这本是大喜之事,齐妃却看起来异常忧虑。
"娘娘为何不开心?"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齐妃苦笑一声:"宫中诞下龙子,本是天大的喜事。只是..."她神色黯然,"皇后已有太子,若我再得皇子,怕是宫中又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我顿时明白了她的忧虑。皇后倚仗太子之尊,稳坐后位多年。若齐妃生下皇子,且得陛下宠爱,太子之位岂不动摇?到那时,不知会有多少血雨腥风。
果然,齐妃有喜的消息传出后,宫中气氛骤变。皇后明里暗里派人监视齐妃的一举一动,太子也频频差人送来各种补品,表面关心,实则监视。
更可怕的是,不到三日,齐妃宫中已经发生了两起"意外"——一次是齐妃用的香炉突然爆裂,幸好没有伤及齐妃;另一次则是齐妃的膳食中被发现了蒙汗药,若非尝膳太监警觉,后果不堪设想。
这一日,我正在为齐妃研磨安神的药粉,忽听外面传来一阵喧哗。还未等我反应过来,就见一队御林军闯了进来。
"宋婕妤,陛下口谕,宣你即刻前往养心殿觐见。"
我心头一震,不知发生了何事,只能匆匆向齐妃告辞,跟随御林军前往养心殿。
殿中,皇帝阴沉着脸坐在龙椅上,皇后立于一旁,脸上挂着若有似无的笑容。太子和几位皇子也在场,三皇子萧煜站在一侧,神色难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