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颤抖着问："我该怎样摆脱你？"

"只有两种方法。"黑影飘到我面前，"一是继续饲养我七七四十九天，之后我会自动消失，但这期间你身边最亲近的人会遭遇不测；二是把我转给下一位主人，但必须是他们自愿接受，你的厄运就会停止。"

"如果我两种都不选呢？"

黑影狰狞一笑："那我会回到你体内，吞噬你的生命，你将在七天内死亡。"

天亮后，黑影重新变回猫的形态。我茫然地坐在地板上，不知如何是好。继续喂养它，赵明和其他朋友可能会遭遇更大的不幸；把它转给别人，又会让无辜的人陷入同样的困境；如果什么都不做，等待我的将是死亡。

几天后，我约杨柳见面。她一见到我就面露惧色："你脸色好差，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你知道那只猫的真相，对吗？"我直截了当地问。

杨柳沉默片刻，突然崩溃大哭："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当时也不知道会这样……我只是想摆脱它……"

她告诉我，一年前她事业爱情双失意，在朋友介绍下找到那个老太太，得到了幽影。起初一切都很顺利，但随着好运而来的还有身边人的厄运。她的父母突然离婚，最好的朋友出了车祸，她害怕了，想摆脱这只猫。

"老太太说只能转赠给别人，而且必须是对方自愿接受。"杨柳抹着泪说，"我……我就想到了你，因为你那时候正处在低谷……"

听她的话，我既愤怒又心疼。杨柳和我一样，只是个被命运戏弄的普通人，她的选择我无法谴责。

"那个老太太到底是谁？她还在那个地方吗？"

杨柳摇头："我两个月前去找过，那里已经空了。有邻居说那位老人早在十年前就去世了……"

这个答案让我后背发凉。

回家路上，我注意到幽影一直跟在我身后，像一个影子般无声无息。它已经不再刻意隐藏自己的诡异——有时会在半空中漂浮，有时身体会扭曲成不可能的形状。

晚上，赵明又来找我，眼圈发黑："我妈情况稳定了，但医生说可能会留下后遗症……小婷，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我感觉你变了很多。"

看着他关切的眼神，我心中一动。如果我把真相告诉他，他会愿意帮我吗？也许我可以让他带走幽影，解除我的厄运……

这个念头刚一出现，就让我感到无比羞愧。我怎么能把这样的灾祸转嫁给爱我的人？

但如果不这样做，等待我的将是死亡。

幽影似乎察觉到我的想法，跳到赵明腿上蹭了蹭，这是它第一次主动亲近除我之外的人。赵明惊讶地摸了摸它的头："我还以为它不喜欢我呢，今天怎么这么亲人？"

我看着这一幕，突然明白了什么。

"赵明，你觉得这只猫怎么样？"我小心翼翼地问。

"挺漂亮的，很有灵性。"赵明微笑着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