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理会它的威胁，专心画着符咒。随着时间临近午夜，我感到一股寒气从脚底升起，整个房间的温度似乎骤降。
时钟敲响十二下，我成了最后一笔，高举符咒对着幽影喝道："回去吧！"
黑影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啸，猛地向我扑来。我毫不退缩，将符咒迎了上去。
瞬间，一股巨大的力量将我击倒在地。我感觉体内有什么东西被硬生生抽离，剧痛让我几乎晕厥。黑影被符咒吸入，符纸迅速变黑，仿佛被墨汁浸透。
我颤抖着点燃了符纸，看着它在火焰中化为灰烬。一股黑烟升腾而起，在空中形成一个扭曲的人脸，发出最后一声嘶吼后消散了。
房间恢复了平静，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但我知道，一切结束了。
第二天，我接到杂志社的电话，说因为编辑调整，之前约好的稿件要取消了。我发现手机里赵明的联系方式和短信全都消失了，仿佛他从未回到我的生活中。
去银行一查，那笔遗产也不见踪影。
我所得到的所有好运，都像幻影一样消散了。
更糟的是，我的手机突然响起，是一个陌生号码。接通后，对方自称是医院的护士，说我被列为赵明的紧急联系人，他刚刚在医院晕倒，现在情况不太好。
赶到医院，我看到赵明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如纸。医生说他是突发心肌梗塞，情况危急。
看着病床上的赵明，我明白了——我驱逐了幽影，但代价是我所得到的一切好运逆转，变成了更大的不幸。
就在我绝望之际，赵明的母亲从隔壁病房走了过来。令我惊讶的是，她看起来气色很好，全不像病危的样子。
"谢天谢地，医生说我儿子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太劳累了。"老人家拉着我的手说，"小婷，这段时间真是折腾你了。明明说你一直照顾他，没有你他可能熬不过来……"
我困惑不已，后来才从护士那里了解到，赵明母亲的病情在两天前突然好转，几乎可以说是奇迹般地康复了。而赵明则是因为连日照顾母亲过度劳累，才导致身体崩溃。
离开医院时，我在走廊拐角处，似乎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是那个给我幽影的老太太。我连忙追了上去，却只看到一只普通的黑猫从窗口跳了出去。
一个月后，生活渐渐恢复正常。我找到了一份普通的工作，赵明康复出院，我们的关系也重归于好。
杨柳来找过我一次，欲言又止，最后只是问我："那只猫呢？"
"走了。"我简短地回答。
她明显松了口气，但又带着一丝担忧："就这么简单？"
我没有多说，只是点了点头。有些经历，不足为外人道也。
有时半夜醒来，我仍会恍惚看到窗台上有个黑影，但定睛一看，只是窗帘被风吹动的样子。
直到有一天，我收到一封匿名邮件，里面只有一句话："转运的代价从未消失，只是改变了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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