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蒋知,名字是我妈起的。我妈是一名大学生,是被拐来给我爸当媳妇的。我出生的小山村,人口拐卖很常见,我大伯的媳妇也是被拐来的。
自打我出生起,奶奶就很不喜欢我,相反她更喜欢姑姑家的女儿,她和我同龄,小小的我那个时候还不理解,以为是我没做好,小的时候被她撂倒,没想到最关系我的还是家里的狗跑的我的面前舔了一下我。
二岁时,妈妈生下弟弟之后就不见了,所以我对妈妈的印象没有多少,对她的认识还是在家人饭后的闲言碎语中了解到的。
夏季的傍晚,一群老人就会在大树下乘凉,奶奶以往也在其中,伴随着蝉的鸣叫,闲谈开始了。
“我家那个婆娘生下小的后就走了,可怜我的大孙子,从小就没有奶吃了哦!”奶奶叫嚷着说。
“你们家不是还有蒋知的嘛!你可就知足吧,这种大学生还愿意留在你家给你生孙子哩!稀奇的哦!谁家像你一样有福呢!”说话的是王大娘。
其他人纷纷附和着
奶奶说:“那个贱丫头哩!别提了,扫把星一个,克死了他娘,就是个灾星。那个死婆娘,什么大学生,就是个狐媚子,买了她之后,我儿子就被她迷了双眼,什么东西。”
一伙人笑声彼此起伏,一口吐沫一句话又不知道毁了谁的一生。
奶奶每回傍晚回到家都会说我是灾星,贱女娃,赔钱货,可当弟弟出生后,她的注意力似乎转移了,但我还是没少挨骂。每次爸爸回到家听到奶奶骂我,就会和奶奶吵起来,有时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奶奶也拗不过他,嘟囔两句也不说什么了。
我的爷爷生前存了一大笔钱,他死后钱都在奶奶的手里,她曾把钱塞给大伯,给姑姑,给爸爸,但是爸爸基本上都不要她的钱,说是留给我买新的衣服。但我却从来都没收到过新的衣服,都是穿别人的旧灰布衣裳,以及姑姑的女儿“孙燕”的。奶奶也拿我跟她做比较,孙燕每次来到我家全身上下都是新的,而我却没有一件新的,对新这个字的概念也逐渐模糊。
记得第一次拥有新的东西是小升初时爸爸给我买的斜挎式粉色的保温杯子,上面还别着一个小白兔也是带吸管的,我一直没舍得用,透明的包装袋依旧完好无损,因为太新了,让我认为自己是在做梦。
弟弟出生后,我没少因为没看好弟弟而受责骂,奶奶也喜爱他,这是她的第一个孙子,就连大伯也没能生出儿子。因为在村子里有孙子很有脸面,她也经常的抱着他在村子里转悠。我不喜欢一直围绕着弟弟转因为他我学也没法好好上,书也没办法好好读了,一次因为他摔倒,奶奶甚至也不让我上学了,一直吼着我,我很害怕,那一夜是我人生中第一次离家出走。
我一边哭一边走,也不知道有什么未知的在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