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猛地转身，慌忙将手藏在身后："你怎么来了？伤还没好就乱走！"

"你骗不了我。"他走近，拉过我的手，"灵芝精华虽珍贵，但不足以解除血魔毒气。你暗中耗费精元相助，对吧？"

我欲言又止，最终无奈点头。

"为何要这么做？"他不解，"我们素不相识，你我之间还有嫌隙。"

"我只是不忍见死不救罢了。"我抽回手，"别多想。"

月光下，他的眼神格外认真："芝玉，我收回对你的猜忌之意。不论百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至少你不是通敌之人。"

"多谢道长明察秋毫。"我讽刺道，"若无其他事，我先回去了。"

他却拉住我的衣袖："等等，我有办法为你续元。"

"什么？"

"玄灵珠不仅可镇妖驱邪，也能凝聚天地灵气，助你恢复精元。"

说罢，他取出玄灵珠，珠光映照下，我感到一股暖流涌入体内，掌心的黑纹渐渐褪去。

"这......"我惊讶不已。

"不必感谢。"他收起玄灵珠，"我欠你一条命，这点小恩算不了什么。"

从那天起，我与寒玉之间的关系似乎发生了微妙变化。

他不再将我视为嫌犯，而我也逐渐放下防备。白天，他随我在灵芝谷中走动，向族人了解百年前的事情；夜晚，我们常坐在山涧边，看星月变换，谈天说地。

"为何当初要骗我？"他问道，"若直说想借用玄灵珠，或许我会考虑。"

我苦笑："玄天派向来与妖族敌对，我若直言，你会相信？"

他沉思片刻："也许不会。但谎言终会被拆穿，徒增嫌隙。"

"所以我们打了一场，你受了伤，我也被囚禁，皆大欢喜。"

他轻笑出声："你这小妖，嘴上不饶人。"

"哟，道子也会笑呢。"我打趣道。

月色如水，他的侧脸在银辉下格外英俊。我不禁有些恍惚，这个曾经在我心中高不可攀的玄天派道子，此刻竟如此平易近人。

"芝玉，"他突然唤我，"你知道我为何执着于查清百年前之事吗？"

"为给师兄报仇？"

"不全是。"他目光深沉，"玄霜师兄临终前曾托我照顾一人，却未说明是谁。我一直在寻找那个人，只因那人对师兄至关重要。"

"会是谁呢？"我好奇道。

"不知。但师兄说，那人有一双像星辰一样明亮的眼睛。"

我心头一震。灵芝一族大多眼如秋水，唯独我生来双眸如星，熠熠生辉。这也是族长给我取名"芝玉"的原因，意为灵芝如玉，双眸似星。

"怎么了？"他敏锐地察觉我的异常。

"没什么。"我勉强笑道，"只是想到，这世间双眸似星者众多，找起来怕是不易。"

他点头叹息："是啊，百年来一无所获。"

那夜之后，我开始刻意避开寒玉，不愿独处。每每想起他所言，心头便有莫名悸动。

那个被玄霜托付的人，会是我吗？

记忆中，确实有个白衣少年曾在血魔入侵时救过我。当时我尚未化形，只是一株幼小的灵芝，眼看就要被血魔吞噬，是那少年挺身而出，将我护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