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明白他想表达什么，心中感动。

"如果担心闲言碎语，我们可以走正规招聘流程。"他补充道，"但我希望你的决定是基于对机会的判断，而不是对舆论的顾虑。"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思考这个选择。正当我犹豫不决时，一个意外的电话打破了平静。

"陈小姐，我是赵宏达，赵宇晨的父亲。"电话那头，一个威严的男声说道，"方便见面聊一下吗？"

8

赵宏达约我在一家老牌茶馆见面。

当我忐忑不安地走进包间时，看到一位气度不凡的中年男子正在品茶。他的五官和赵宇晨有几分相似，但眼神更为锐利。

"坐吧。"他示意道，语气平和但不容拒绝。

我小心翼翼地坐下，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我儿子向你提出了工作邀请。"他开门见山，"你打算接受吗？"

我惊讶于他的消息灵通："我还在考虑。"

"他那个小项目，说实话，我并不看好。"赵宏达放下茶杯，"他太理想主义了，不够务实。"

我不知该如何回应，只能保持沉默。

"你和他走得很近。"他突然话锋一转，"有什么目的吗？"

这个问题让我感到被冒犯："赵先生，我们只是工作关系。"

"是吗？"他似笑非笑，"我儿子很少对一个人这么另眼相看。他向来对家族企业相当投入，却为了和你合作推掉了几个重要会议。"

我不知道该惊讶于赵宇晨为我推掉会议这件事，还是该为赵宏达言语中的怀疑感到愤怒。

"赵先生，如果您担心我对您儿子别有用心，那大可不必。"我尽量保持冷静，"我对自己的能力有清醒认识，也明白我们之间的差距。我珍视这份工作关系，仅此而已。"

赵宏达审视地看着我，然后出人意料地笑了："有意思。一般人面对我都会紧张得说不出话来，你倒是坦率。"

他给我倒了杯茶："其实我不反对你加入他的团队。相反，我很好奇是什么样的人能让我儿子如此与众不同地对待。"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我儿子从小就被当作接班人培养，一切按部就班。唯一让我意外的是，他坚持要创办那个小项目。这是他第一次如此强烈地坚持一件事。"赵宏达若有所思，"而现在，他似乎又为一个人坚持起来。"

我感到心跳加速："赵先生，您误会了，我和赵总只是……"

"叫他宇晨吧，在我面前不必这么拘谨。"他打断我，"我只想知道，如果有一天，他必须在家族责任和自己的选择之间做决定，你会怎么建议他？"

这个问题让我思考了片刻："我认为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的人生负责。如果他认为家族责任对他更重要，那就应该坚守；如果他的内心渴望另一种生活，那就应该勇敢追求。重要的是他自己的选择，而不是别人的期望。"

赵宏达意味深长地看着我："有趣的回答。不劝他放弃责任，也不鼓励他背叛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