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落手中毛笔骤然落地,墨汁洇湿了大片宣纸。
"父王!"她顾不得收拾,提起裙摆便往外跑。
府门外,肃王府的老管家满脸愁容,一见苏落便老泪纵横:"公主啊,王爷他......"
"我这就回府!"苏落急切道。
"公主稍等。"玄烨不知何时出现在府门口,手中已备好一辆马车,"本宫陪你一同前往。"
苏落愣了一下,随即点头上车。
一路上,她几乎坐立不安,手指紧紧绞在一起。玄烨看在眼里,轻声道:"莫慌,秦太医已在路上,他医术精湛,定能助肃王度过难关。"
苏落勉强挤出一个笑:"多谢太子爷。"
马车很快到了肃王府,苏落顾不得礼数,直奔父亲的寝房。玄烨紧随其后,却在房门外驻足,给父女二人留出空间。
肃王躺在榻上,面色灰白,呼吸微弱。苏落一见此景,再也忍不住眼泪:"父王..."
肃王勉强睁开眼,见女儿来了,艰难地伸出手:"落儿...回来了..."
苏落握住父亲的手,泪水簌簌而下:"父王,太医马上就到,您一定要挺住啊!"
肃王微微摇头:"为父...时日无多...有一事...必须告诉你..."
"父王,别说了,您要保重身体..."苏落抽泣道。
肃王却挣扎着坐起身:"你母亲...当年并非染病而亡...而是..."
话未说,肃王忽然剧烈咳嗽起来,一口鲜血喷涌而出,随即昏厥过去。
"父王!"苏落惊呼,立刻呼唤外面的人,"快请太医!"
此时,秦太医已经赶到,在玄烨的陪同下迅速入内诊治。苏落被侍女搀扶着退到一旁,眼睁睁看着太医为父亲施救。
"肃王体内暗疾缠身多年,又受了某种慢性毒物侵蚀..."秦太医诊断毕,面色凝重,"老臣尽力一试,但..."
"无论用什么方法,请务必救救我父王!"苏落跪下恳求。
太医叹息一声,取出银针,开始为肃王施针。
玄烨站在一旁,目光沉沉。他见苏落面色苍白,上前一步:"你也该休息片刻。"
苏落摇头:"我要陪着父王。"
夜深人静,肃王府灯火通明。苏落守在父亲床前,已是筋疲力尽,但仍不肯离去。
玄烨看着她倔强的身影,不知为何,心中涌起一股保护之意。他悄声吩咐侍女送来热汤,亲自端到苏落面前:"喝些东西,保持体力。"
苏落抬头,眼中满是感激:"太子爷,你可以先回府了,不必为我耽搁......"
玄烨摇头:"善始善终,本宫不会在此时离去。"
苏落心中一暖,接过汤碗,小口啜饮。
"你母亲...是怎么去世的?"玄烨忽然问道。
苏落面色一变:"父王说,母亲是染了疫病...但今日他似乎想告诉我什么..."
玄烨眸光微动:"本宫会派人彻查。"
苏落感激地看着他:"太子爷为何对我们肃王府如此关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