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东方的霞光微微铺洒在大地上。陈浚铭快步走到左奇函府门前,轻轻拍了拍门环。
陈浚铭唉呀,你就让我进去嘛,别挡着了!
侍卫跪在地上,语气恭敬却坚定地拦住他。
侍卫铭王殿下不可,王爷与王妃还在休息呢。
陈浚铭皱了下眉,手一挥,动作带着几分不耐。
陈浚铭我就进去一会儿,不会耽误时辰的,你让开吧!
侍卫可是王爷吩咐过,任何人不得进入。
此时,杨博文被外面隐约传来的嘈杂声吵醒了。他的意识从睡梦中缓缓拉回现实,嗓音软软的,听起来奶乎乎的,“唔……”了一声后喃喃开口。
杨博文唔,外面什么声音啊……
左奇函正半倚在床边,目光温柔地看着身旁的小羊羔似的杨博文。他被这小奶音勾得嘴角微扬,伸手轻轻拍了拍杨博文的背。
左奇函没事的,阿文继续睡,我出去看看。
说完,他又替杨博文掖好被角,动作细致入微,生怕漏进一丝凉风。随后,他起身绕到屏风后,随手取下一件披风披在肩上,这才推开门走出寝室。
一出门,迎面就是陈浚铭那张熟悉又带着点撒娇意味的脸。左奇函眉头轻挑,语气里多了一分不悦。
左奇函浚铭,你来做什么?有话快说,你皇嫂还在休息呢。
陈浚铭夸张地叹了口气,眼巴巴地望着左奇函,故作委屈的模样。
陈浚铭唉,不是吧?你可是我皇兄啊!怎么这么凶,果然是娶了王妃忘了臣弟了吧?
左奇函冷笑一声,伸手直接拨开陈浚铭试图往里闯的胳膊。
左奇函有事快说,别在这儿装可怜!
陈浚铭摸了摸鼻子,迟疑了一会儿才试探性地开口。
陈浚铭额,那个……和皇嫂一同来的公子,能不能允许他在我府上多住几日?我想和他聊聊天。
左奇函沉吟片刻,摇了摇头。
左奇函这件事你得问你皇嫂。
陈浚铭眼睛一亮,立刻转向房门,手指已经搭上了门框。
陈浚铭那好,我现在就去给皇嫂请安!
然而,左奇函迅速拦住了他的动作,手掌稳稳地按住了门板。
左奇函不行,你皇嫂还在休息。
陈浚铭哎呀皇兄,不带你这么欺负人的!
陈浚铭话音未落,屋内忽然传来一道清润动听的声音。
杨博文阿奇,没事的,让铭王殿下进来吧。
杨博文坐起身,声音温润如玉。左奇函闻言,沉默了一瞬,最终松开了手。
左奇函好。
随着门推开,陈浚铭跟着左奇函进了里屋。当他看清杨博文的脸时,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惊讶地低呼。
陈浚铭皇兄,你可真有福气,能娶到这样美丽的王妃……
他说得很小声,只有他自己和左奇函能够听见。而杨博文则抬手整理了一下垂落的发丝,姿态优雅地望向陈浚铭。
杨博文铭王殿下找我所谓何事?
陈浚铭连忙摆手,笑容灿烂。
陈浚铭皇嫂不必这么客气,同皇兄一样叫我浚铭便可。
杨博文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
陈浚铭皇嫂,与您一起前来的那位公子,可否准许他在我府上多住几日?
杨博文微微蹙眉,思索片刻。
杨博文奕恒?是他吗?
陈浚铭正是。
杨博文这件事你得去问奕恒,如果他同意了,我自然也没有异议。
陈浚铭听罢,喜形于色,转身就往外跑。
陈浚铭好的皇嫂,我这就去!
看着陈浚铭雀跃离去的背影,左奇函忍不住笑了笑。
杨博文你笑什么?
杨博文疑惑地问道。左奇函收敛笑意,语调平静却带着调侃。
左奇函你的这位朋友魅力可真大啊,竟能让我这个一向冷脸的皇弟铁树开花。
杨博文好奇地眨了眨眼。
杨博文此话怎讲?
左奇函我从来没见过浚铭为了一个人这么开心。
这时,杨博文嘴角微微翘起,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
杨博文那他们的婚事可不好办,必须经过奕恒父亲的同意才行,连父皇都没办法插手。
左奇函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左奇函为何?
杨博文奕恒的父亲是当今丞相。
左奇函恍然大悟,点头应道。
左奇函那就说通了。听说丞相对自己的儿子宠爱异常,之前有人求娶都被拒绝,连父皇都无计可施。
杨博文对,确有其事,当年我父亲也曾劝说过,但毫无用处。
左奇函好了,这件事也只能看他们的造化了,我们干涉不了。
左奇函刚说完,门再次被推开,翠香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
翠香王爷,王妃,您的药熬好了。
杨博文好,放到桌子上吧。
翠香将药碗放下后便退了出去。左奇函的目光落在杨博文略显苍白的脸上,眉头微皱。
左奇函阿文,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杨博文抿唇一笑,声音柔和。
杨博文我小时候生了一场病,落下咳疾,每当天气变冷就会发作。如今身处边疆,气候比京城寒冷许多,母亲担心我的病症复发,特意嘱咐我每日卯时喝药以防万一。
左奇函闻言,伸手拿起药碗,舀了一勺药液凑近嘴边轻轻吹凉,然后送到杨博文唇边。
喂药的过程中,杨博文思绪飘远。他与左奇函相识尚不足一日,却仿佛已共度多年,默契十足。
等到最后一口药喂完,左奇函注意到杨博文眼神迷离,显然正在出神。他轻轻唤了一声。
左奇函阿文,怎么了?
杨博文回过神,微微一怔,随即脱口而出。
杨博文阿奇,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们成婚还不到一天啊……
左奇函闻言,目光柔和如水,盯着杨博文的脸看了许久,才缓缓开口。
左奇函因为你是我的王妃啊。而且……我对你很爱慕,是那种一见钟情的喜欢。
杨博文听完,心头猛地一跳,脸上浮现出一抹红晕,显得更加娇俏动人。左奇函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笑意浅浅。
左奇函好了,别胡思乱想了,该洗漱用早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