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彩吉普车碾过训练场的泥泞，耿继辉单手搭在车窗上，另一只手随意地转着墨镜。午后的阳光将他轮廓分明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边，作训服领口解开两颗扣子，露出锁骨处一道浅浅的疤痕。
"森林狼，这次联合演习文工团也来。"邓振华从后座探出头，作训帽歪戴着，"听说新来了几个舞蹈演员..."
史大凡一巴掌拍在他头盔上："鸵鸟，你脑子里除了谈对象能不能装点别的？"
耿继辉从后视镜里扫了他们一眼，嘴角微扬："秃尾巴狼说得对，任务期间——"
话音未落，吉普车猛地刹住。前方路口，三个文工团女兵正吃力地搬运演出器材，其中一个差点被沉重的音响箱绊倒。
"...任务期间更要发扬团结互助精神。"耿继辉利落地跳下车，作战靴溅起细碎的水花。
十分钟后，音响设备整齐码放在文工团仓库，女兵们脸颊泛红地围着耿继辉。他正弯腰调试设备线路，手臂肌肉在挽起的袖口下若隐若现。
"音频线要接在红色接口。"他手指灵活地转动旋钮，突然抬头对主唱姑娘笑了笑，"你声线偏中音，把混响调大些效果更好。"
女兵惊讶地睁大眼睛："耿队长还懂声乐？"
"略懂。"他轻描淡写地合上设备盖，作训服后背被汗水洇湿一片深绿，"我有个战友的妹妹是音乐学院毕业的。"
回程路上，邓振华扒着驾驶座靠背哀嚎："队长你什么时候学的调音？这不公平！"
"去年帮小庄表妹修吉他时顺便研究的。"耿继辉转动方向盘，阳光在他睫毛下投出细碎的阴影，"要追文艺兵，至少得知道什么是C大调。"
史大凡突然凑近他领口嗅了嗅："等等，你刚才喷了古龙水？"
车后座顿时炸开锅。耿继辉面不改色地打开车窗，任风吹乱他剃得极短的鬓角："驱蚊水。"
这个回答在当晚的篝火晚会上被狠狠打脸。当文工团主唱红着脸邀请耿继辉合唱时，他接过话筒的瞬间，全场寂静。
《喀秋莎》的旋律响起，耿继辉低沉的嗓音像陈年威士忌淌过每个人的耳膜。更致命的是唱到副歌时，他忽然转向观众席，目光精准锁住正在记录演出流程的林听。
"正当梨花开遍了天涯..."他迈着标准的阅兵步走向她，作战靴每一步都像踩在心跳的节拍上，"河上飘着柔曼的轻纱——"
林听手中的记录板"啪"地掉在地上。耿继辉在她面前站定，弯腰捡起板子递还时，嘴唇几乎擦过她发烫的耳尖："护士同志，我唱得还行么？"
后来据后勤班统计，那晚医务室的降血压药消耗量创了季度新高。
"这叫天赋。"三个月后，当林听被耿继辉按在化妆间的镜子上亲吻时，她气呼呼地咬他肩膀，"什么把妹王，根本是..."
"是侦查兵的职业素养。"耿继辉轻松制住她乱挠的手，鼻尖蹭过她泛红的眼尾，"确定目标，研究喜好，制定方案。"他的吻落在她绷紧的指节，"比如某位护士姐姐，最爱薄荷味的润唇膏。"
林听突然发力将他反压在墙上："那耿队长研究过这个没有？"她踮脚咬住他喉结，满意地听到头顶传来抽气声。
次日训练场，孤狼B组全体目睹了队长脖子上可疑的红痕。邓振华刚吹了声口哨，就被耿继辉一个过肩摔放倒在泥潭里。
"今天加练伪装潜伏。"耿继辉活动了下手腕，迷彩服下肌肉线条分明，"尤其是某些管不住嘴的鸵鸟。"
史大凡蹲在泥潭边啧啧称奇："这哪是把妹王，分明是..."
"妻管严。"庄焱淡定地补充，顺手拍下邓振华在泥潭里扑腾的英姿。
夕阳西下时，林听拎着医药箱出现在训练场边缘。耿继辉正单膝跪地指导队员调整狙击镜，听到脚步声头也不回："伤口要消毒两遍。"
林听蹲下身给他涂药，棉签狠狠按在伤口上。耿继辉肌肉一绷，却低笑着凑近她耳语："哥哥错了。"
全队震惊地看着他们素来冷硬的队长被一脚踹进泥潭，而始作俑者头也不回地走了。耿继辉从泥水里坐起来，抹了把脸，竟笑得像个偷到糖的孩子。
"看什么看？"他甩了甩头发上的泥点，"这叫战术性撤退。"
月光爬上窗棂时，林听发现宿舍门口放着个保温盒。打开是还温热的红糖姜茶，底下压着张字条：「润喉的，明天还要听护士姐姐训话。——你的败将」
她对着字条发了会儿呆，突然听见窗外有规律的叩击声。推开窗，耿继辉像头真正的狼般蹲在窗台上，作训服沾满夜露。
"药忘拿了。"他理直气壮地翻进来，手里晃着那管薄荷味润唇膏。
林听抄起枕头砸过去："狼牙把妹王就这点出息？"
耿继辉接住枕头，顺势将她压进柔软的被褥里："不，"他的吻落在她锁骨的小痣上，"是狼牙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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