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念念~该梦层任务是寻找冰魅的秘密,主要人物:苏念,科尔孟,问天女。北境是闯荡江湖的你,偶尔也会被冰魅困扰,你不信邪,想来北境探一探冰魅的来头,已经在几个领地无功而返的你,最终来到了广元领地。”
什么?!我掀开马车门帘,刺眼的白雪让我一下又退回了车内,看到马车里有一个帘帽,还有我的弓箭和白叶剑,我把帘帽带到头上,才钻出马车,问这个冰魄人马夫:“老大爷,这是要去哪?”
“你不是要去广元吗?前面就到了!我只把你送到码头那里,广元我可不敢进!”
冰河的声音越来越近,不一会儿,我付了钱,就跳下了马车。
这具身体年轻温暖,竟然比独孤二娘的时候还要适应这里。
也没有李忘怀跟着,但李忘怀的弓箭是我给的,如今还在我身上,看来我连十七岁都没有。
不知道走了多远,几尽看到了冰教塔。
我想起了山洞里冰魅的话,觉着这个冰教塔绝对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但是没走多远,我就有些怀疑了。
路边越来越多的血迹,越往前走,越慌乱,路边尽是没了心脏的冰魄人尸体,乱跑的幸存者,还有捕食的冰魅!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说,和什么时间线重合了?
我越想越觉得奇怪,心下不安,斩杀了几个冰魅,一路去了冰教塔!
“我就是死,也不可能叫你摧毁冰教塔!”
我闻声继续朝前,一直追着声音去了大厅,阿汀鸣正在和科尔孟还有贺兰迎君大战,独孤二娘躲在柱子后面,远远的就能看到,科尔孟那英明神武的身姿,原来这样令人震撼?!
他估计比贺兰迎君还要高出一个头来,宽大的手掌握着长枪,寒冷的气流裹着他的内力抵抗着阿汀鸣的冰刃!凡胎肉体的贺兰迎君只有一把剑,但也不过是和我一般大的年纪,却想用自己的命,帮助科尔孟分散阿汀鸣的注意力!
阿汀鸣根本没有意识到我的出现,他被两个人的夹击所困住,目不暇接不敢懈怠!
我根本没有多想,加快了步伐,一边长跃一步,一边拉满长弓,架上飞箭,那箭端竟然燃烧起一股火焰,它如同太阳火舌一样喷发而出,离弦之时那样明亮动人!
或许,我早就知道自己是煜族人了。
阿汀鸣灰飞烟灭,却没有人能看出那是死了,还是回到了复活点。
我站在门口,看着贺兰迎君与独孤二娘离开,这是应该的,二娘帮过他,他又为何为我这个陌生人停下脚步。
看着他们离开后,我才走上前去。
科尔孟朝我行礼答谢,我却只想问他,知不知道冰魅的秘密。
他摇了摇头,叹道:“原来将冰魅赶到了北境的无边丛林里,用冰魄族一直以来的血脉封印他们。我们虽然都是习得冰源法术,但根茎完全不同,他们是强大的怨念,我们则是来自北境古精灵的神力。
每一个成年冰魄族人都要去无边丛林用血加固封印,我们的能力相悖,无数年,冰魅都无法破印而出。但如今冰魄族的纯种血脉越来越少,一旦被人族血脉侵入,就会失去习得古精灵法术的能力。
封印越来越松动,一直到十九年前的恶战,封印破裂,冰魅开始肆虐……”
“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科尔孟遗憾的摇摇头,继续解释:“惭愧,冰魄族人虽然也是神族后裔,但并不是与冰魅完全相克的种群。无边丛林的封印,几千年前的传说,更多的还是依赖煜族,我们只是守卫者,煜族人不同。”
“什么意思?”
科尔孟看向远方:“他们才是护世者。”
我从冰教塔离开后,走了很久,也想了很多。
科尔孟的意思是,冰魄族虽然对冰魅的封印起了作用,但也只是守护已有成果,真正尘封的过去,还是和煜族有关。
但煜族已经是一片废墟与荒原,如何去了解呢?
眼前是一片连着一片的雪,我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道怎么才算知道冰魅的秘密。
无望的我看着无边的雪原,一直到在那无边无尽的白中,出现了一抹红。
我越走越近,也越看越轻。
一个衣着单薄飘逸的女子,赤脚盘腿悬在空中,轻纱盘在发上,遮住那若隐若现的莲花发冠,她手捻兰花,指尖藏光,五心朝天,凝神阖目,宁静神远……
看着不像个人,像个神,要不问问呢,看着像那个什么问天女。
但我还没说话,她却睁开眼睛,缓缓站直身体,在空中望着我,浅笑朝我说话:“你在找我。”
“你是问天女?”
“你又是谁呢?”她依旧浅笑着,一副神灵菩萨模样。
我说我是苏念,她却摇了摇头。我说我是苏念章,她又摇摇头。
“你若不知道你是谁,你又怎会来此呢?”
我倒有些糊涂了。
“你又怎会拉弓杀人?”
她想叫我说我是煜族人,我算听明白了。可我要是说了我是煜族人,她还能叫我走吗?不得叫我成永动机似的,一直在这杀冰魅?
“我就是苏念。”我还是肯定了我第一个答案。
问天女笑着点点头,又继续说:“那你又为何而来?”
她既然问了,那我就试试她能告诉我什么吧:“为了冰魅的秘密。”
白雪刺眼,她火红的衣裳也无比刺眼,我睁不开眼睛,她却还平静如水的说话:“他们有太多秘密。”
“为什么可以死而复生?”
“人也可以死而复生。”问天女笑着悬在空中站起。
“不一样,人是轮回。”
“他们也是。”
“多了一份记忆。”
“因果轮回,是非报应,一切都在来来回回,人间是苦海业障,欲火之地,花生果,果落地生花,花开又生果。
你以为的死,可能是别人的生,你以为的生,却又可能是别人的死。
生不如死,死若涅槃。你若说死而复生,生而复死,而花离不开果,果离不开花。无黑则无白,无虚亦无实。
你是果还是花,霎那间,该如何分辨呢?”
我感觉她已经知道我被绕迷糊了,于是她又说了一句:“苦海无涯,回头仍有岸。有花则有果,有果则有花,万物皆虚妄,万物皆存在。有黑必有白,有虚必有实,有始就有终,有善必有恶,有生……”
问天女的话犹如催眠曲,我已经眼冒金星,昏昏欲睡了!
“必有死。”
这么深奥的话,我怎么听得懂?
如果没有生,哪里来的死?万物都有根,从哪来就会到哪里去,黑了就有白的,假的就有真的,既然他们能活,也一定能死!既然能死,也就是说,就有什么力量让他们能活!
找到究竟是为何让他们活的,就是找到如何让他们死的!
我倒在了雪地里,耳边传来逍铃不停呼唤我的声音!
念念姐……念念姐……
“我哥真的要和我恩断义绝吗……”
“你就是我的亲姐……我哥都不要我了,你还一直带着我……”
眼前一片狂风骤雪,逍铃越走越近,她那年轻稚嫩的脸庞一点一点在那嘶吼的苍茫空白中,那么炙热,那么浓墨重彩,却被风雪一点点剥离,皮碎成了尘,血肉像暴雨一样飞舞分离!
我惊恐的忍不住大叫着,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但她慢慢变成了一具骷髅,在朝我伸出手的时候,残骸也变成了粉尘而散!
“有生,必有死。”
我朝那一缕风跑去,但什么都抓不住,全从指缝溜走了,像是沙,像是水,好似她没来过,好似她从不存在,好像在告诉我,人终有一死,而不要太过执着。
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是黑咕隆咚的山洞,外面还在下雪,温暖的篝火照亮了洞壁,我躺在干草堆里,望着昏黄的火光外,那阴沉的夜色,好像刚刚故人还在我身边,就如同一场梦。
“师父醒了?”
我一个激灵坐起来,就看见一身白衣的李忘怀坐在火堆旁,阴暗的眸底隐隐闪着火光的影子。
“师父晕过去一天了。”
“晕过去?”我有些意外,难道我没有消失?还是说……
我忽然反应过来,这个重我梦层,没有明确的命令,也没有奖励和惩罚,甚至是我的亲身经历。
梦回的解释是,梦层世界和虚拟世界交叠发生错误时,就会有似梦非梦的现象,这是无边世界错乱的表现,并不是他这个健康系统能控制的事。
“师父?”李忘怀流露出的担忧,叫我反应过来,我摆了摆手,问他现在在哪。
“在……去盘云城的路上,我不知道师父要去哪,所以不知道往哪里去。”李忘怀指了指外面:“我把玲珑和黑烟领回来了,但车估计不能用了。”
“去炎海沧山地。”我不假思索。
“去哪?”李忘怀有些意外。
“沧山地,一路朝南去。”我凑近火堆烤身体,继续说:“那群冰魅说我是煜族人。”
李忘怀本想反驳,但看了一眼我的剑,却想了个问题问我:“所以之前,师父离开我消失那段时间,是因为这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