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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重我七:杀死公主(六)

快穿乙游之无限相思

我脱开了谨台抓住我的手,坠落在了雪地里,谨台嘶喊着怜玉的名字,而我也才知道,我是中毒死的。

答案,应该就在簪子里。根本不是机巧,是藏毒!

这次我直接去了锦德坊,银饰刘旧宅那条街寻找线索,那里的老人说并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哪怕是我给了钱,也只说:“我不觉得是失手杀妻,他虽然是名人儿,却也不是什么大户人家,我亲眼看见老刘到顾大娘铺子里买了一捆白布,看着得有两丈那么多。”

“白布?”

靠在柴车上的老爷子点点头,笑说:“那时候马氏活的好好的,家里满共夫妻两个,徒弟在店里,买那么多白布做什么用?谁家突然死人,白布提前买的?”

老头意思是,谋杀。

其实我也能猜到是谋杀,马氏死了之后,他能得到马氏所有的东西,包括嫁妆和娘家给她的农地。

我找到了老头提到的顾大娘铺子那里,顾大娘不愿意提起银饰刘,说她因为做了这桩买卖,被传了几个月的做黑心活的瞎话,她这辈子都忘不了银饰刘的事。

“你怎么不去找马氏她弟弟呢?就在前街开蜡店的。”

“大娘知道银饰刘那个春燕忆梅的簪子吗?”

顾大娘打量我一番,又垫着手里的银锭,说:“当时有人来跟我打听过,官家的人,拿着一个样式货,一个成品货。”顾大娘又沉思片刻,才摇头道:“没见过那个样式,我当时就这么跟官家人说的,老刘家店里也没那个簪子,估计才做出来一个。”

我道谢后正准备去前街,顾大娘却又嘀咕:“其实当年的事也够唏嘘,平日里老刘对内人疼的很呐,打出来的银饰,头一份都给马氏,估计那个成品,也是给马氏的,可惜啊……”

也就是说,簪子原本是要给马氏的?

离开二头街时,我看见街角那还有一家药铺,虽然半边门板都是盖着的,店主却站在门口,他看着我离开了顾大娘这里,就走进去把剩下半年门板也盖上了门洞。

“公主……”

到了马氏弟弟家马氏蜡店门口时,青鸟拉住了我,她一脸担忧的看着我,欲语还休。

我当然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平日里隐忍稳重的公主,今日突发奇想去调查当年那讳莫如深的案子,除了是中邪了,还能是什么?

“你真的没事吗?”青鸟就要哭出来,我有些惊诧,立刻擦了她眼泪,想要解释,却又不知道从何处说起。

“我在帮你的公主。”

她两眼满满的疑惑。

“我被困住了,但被困住的似乎不仅仅是我。”我看着店里那个头发花白的人,走进去看他拱手走出柜台,招呼伙计来让我看店里的样品。

我端详了一下托盘里蜡烛样式,回头看向马郎,他最多三十出头的年纪,头发却花白的像耄耋老人。

“店主,你头发怎么这么白?”

马郎打量了我一圈,转身又走进柜台,伙计退下后,他继续噼里啪啦的算账:“果然雪天没客。”

“现在的生意都不好做,不然店主也不会把头发愁白。”

“娘子要是说卖肉的卖布的生意难做也罢,蜡烛家家户户必备,倒没有愁白头的道理。”旁边干活的伙计笑着接话,却被马郎呵斥下去了。

我看马郎一脸阴郁,就走上前去,打开天窗说话:“我想跟马郎打听打听,令姐在刘家的事。”

“你是什么人?”马郎警惕的盯着我,等我回话。

我抿了抿嘴唇,言:“坊间官堂都说令姐是被银饰刘错手而杀,可我打听的却不是这么回事,如果不是这样,自然该让真相昭然啊。”

“你怎么知道你知道的就不是真相呢?”

我看了一眼青鸟,又看向马郎:“这是什么意思?”

“是非曲折有什么重要的,反正银饰刘已经死了。”

我看马郎就要离开前店,立刻开口留住他:“那店主也不会愁白了头,如果不是为了令姐,照你们这稳定的生意收入,怎么也不会只有这简陋的一耳间的店铺,江湖上的侠客都认钱不认理,店主也是煞费苦心。”

马郎的身影一顿,满脸骇然的他转身看向我,紧接着就大步到店门口去,一把关住了店门,反身压低声音问我:“你究竟是谁?”

“你别管我是谁,告诉我,马氏到底是怎么死的。”

“你有什么目的?”

“她若是被谋杀,怎能随意被几笔字草草盖过?她在九泉之下如何阖目?!你忍心看你令姐含恨九泉吗?!”我抓着马郎的衣领,激惹他能够吐露真言,这样的人是金钱收买不了的,只能用真情。

马郎瞪大了眼珠子,血丝满布,瘦削的面孔苍白如纸,牙齿咬的咯吱咯吱响,半天才挣开我,愤恨不已的道:“我难道不想吗?!我若不想,也不会给她报仇!”他痛苦的握紧拳头:“我看见银饰刘从赌场回去,想起刚给我埋怨过的姐姐才回到家,担心不已,去刘家,刚进门,就看见我姐姐躺在这里之中!刘敬这个杀千刀的!他拿着一个凳子,凳子上全是血,我姐姐的脑袋上……”他右手握住左手拳头,指甲都要掐进肉里:“拳头大那么一个窟窿!”马郎掩面而泣:“我姐姐贴心柔和,性格温顺大方,在家孝敬父母,在夫家敬大人敬夫君,我们母亲走的早,我是我姐姐带大的,她聪明能干,把蜡店打理的井井有条!谁能想人到中年,却要日日以泪洗面!最后……最后还要被那个刘敬给谋害!”

“所以说,真是失手杀人?”

“不可能!他要失手,为什么要去买白布,官家人为何几次三番来问我簪子的事?!”马郎低吼:“他一定是有预谋的,我要是早去一步,怎会容他杀害我姐姐?!”

他悔恨万分的抱着脑袋:“我若早去一步,我该早去一步,我明明担心,干嘛还要犹豫!”

“令姐绝不会怪你。”我拍了拍马郎的肩膀,他紧张的身体微微松软下来,他抬起头看着我。

“你做了那么多,她只会心疼。”我看着他那花白的头发,想起了李忘怀。

沉默不语的马郎还在原地站着,我却不能再耽误时间了,离开蜡店就往公主府回。

看来簪子一定是有问题的,马氏的确是被板凳砸死的,只是没来得及用罢了。但这个簪子,究竟为什么会被三番五次的问起呢?还有我为什么会中毒,头晕眼花,头痛欲裂?

银簪指引我去了解这桩旧事的原因是什么?除了证明簪子的问题,难道还有别的?它草草结案,会不会和谨台有关?

回到府里后,我正好遇见那个传菜侍女和她的父母在灶房门口,雪还窸窸窣窣的下着,他们一家三口全然没有发觉我已经站在了门口,只顾着分吃小碟里剩下的点心。

猛然间,我也有些恍惚,来到无限相思里面,还从没有见到过如此和谐的场景。

窗台边,平静和谐的氛围,简单的一碟晌午剩下的点心就能让他们在冰天雪地里,跺着脚哆嗦着说笑。

“慧仙,公主有话问你。”

慧仙一个激灵,立刻低着头走过来,她父母也连忙把小碟放在窗台上,要跪下来行礼。

“不要跪了,您二老先进屋吧。”

两个老人搀扶着往回廊侧边的耳房走,我看着站在我面前的慧仙,问:“你知道有什么会让人生出幻觉,头痛欲裂,甚至毒死人的吃食饮水吗?”

慧仙先是惊了一下,青鸟开口,让她有什么说什么,慧仙沉吟半响,才说:“乌头算吗?平日煲汤用能祛寒,但用多了会头晕还会中毒,其他的……奴才听过有种花叫曼陀罗,也会致幻,怎么用都有毒,但似乎几年前被查抄一次后就见不着这东西了。”

“查抄了?”

“这是严禁出现的毒物,鬼市上不知道,白市上估计都不能有吧?就是锦德坊那边,有人种这东西,也稀奇,这在中原养不活的原本。”

“锦德坊?!”

站在耳房门口侧耳听的慧仙母亲似乎是知道什么,我抬手让她说来,她连忙行礼,然后才言:“就是锦德坊刘家吧,二头街那边,当时官家人查抄很神秘了,担心被发现是什么东西,但那阵仗,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

“二头街刘家?”

青鸟还在发愣,我却已经恍然大悟了:“就是银饰刘的家里。”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我回头看过去,就见到紫鸢站在走廊拐角处,屈膝朝我禀报,说北晏郡主在前厅候着呢。

我招手叫紫鸢到了我身边,这次我要同她一起去见肖娉婷。

我大概能明白是什么原因了。

肖娉婷走之后,我回到暖阁,拿剪刀刮了刮银簪,又用擦银布磨了半天,完全不亮。

我把刮下来的粉末都搓到了水杯里,然后让青鸟取来了几只银针,放水里一试,果然变黑了。

这不可能是乌头,只能是带有剧毒的东西。

“这是什么东西?!”

“掺着银的毒药。”我伸出手指让大呼小叫瑟瑟发抖的青鸟噤声,尽管我也一身恶寒,但我还是要继续探查。

我拿剪刀别弯了那梅花花瓣,发现那镶嵌在花芯的红宝石和银托契合的相当完美,真不愧是细致的银饰刘。

于是我拿针一点一点的去别,又让青鸟叫来了府上修理物品的工匠,才把红宝石给别掉。

眼见到红宝石下是一层细薄的纱网,纱网里是陈年腐败的粉絮,我一下就想到了是什么东西。

如果掺在银里的东西是砒霜,再加上致幻的曼陀罗花粉,只是一点渗透进皮肤的毒性,却能和致幻的毒药相得益彰。

难怪我前两次被毒死的那么快,这簪子又细又尖,划破我皮肤或许也未可知,那凉凉的触感莫非不是银簪触感,而是划开头皮时,毒药层被血肉包裹的冰冷。

所以前几次,我都是被银饰刘的簪子害死的!

这次,我也没有得罪紫鸢,也知道了簪子里的秘密,更没有让她和肖娉婷单独相处,如若我还是要死的话,那我能不能看清凶手呢?

泰昊殿内,龙凤鸾座上,我看着谨台,又看向远处的肖娉婷。

“陛下……”

谨台回头看向我,我看着他明亮的眼睛,半天才说:“北晏郡主昨日送我了一只簪子。”我从袖子里取出被方布包着的簪子,给谨台看了一眼,又收了起来。

他没有说话,更没有动容。

“蒙住曼陀罗花的布挡不住花香,刘敬的虎狼之心昭然若揭。”

“此话何意?”

我看谨台有意要探听我,我也没什么可隐瞒的,就把簪子给了他:“毒药就在这簪子上。”

谨台看着已经被我鼓弄坏的簪子,勾起嘴角:“可刘马氏,不是死于谋杀。”

“但刘敬的狼子野心,却是真切存在的。”

“毒药,在簪子上?”他看我笑而不语,又道:“你是要朕自己想办法吗?”

“陛下应该一直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吧?”

谨台没有说话,他给肖娉婷这只簪子的图谋,或许才是他最不想让世人知道的,只可惜被肖娉婷洞破,反将到了怜玉身上。可于他而言,心计和手段,都是他坐在此位定然要不惧口柄的东西。如今如若挑出这件事,他却是失利最少的那个,肖娉婷谋杀皇后,马郎买凶杀人,条条都是死路。

我看着他手腕上的那根手绳,却听见他说起其他的话。

“她戴的就是这个簪子。”

这个“她”,我当然知道是谁。

“银饰刘该死,朕并没有挑起这件事。”他看着方布里的簪子出神:“贺兰迎君那时用半个京州的赢利来换她,朕都没有答应。”

“为什么?”

“朕也这么问了贺兰迎君。”谨台垂下眸子,我便什么都看不清了。

“朕告诉贺兰迎君了,不会为难她,朕会给她清白,贺兰迎君说他一个家门的财富也买不来一个所谓叛贼的清白。他只说,天牢阴暗寒冷,水硬饭生,不想她受委屈。”

半个城池的赢利,能让贺兰迎君买下一座城,他却只想换我的取保候审。

“陛下为什么没有答应?”

“因为朕信她能熬的过去,也信自己。”

我的心里犹如被射进去了一支羽箭,曾几何时,我也想过,贺兰迎君怎么傻到用钱保释我的,原来他只是害怕,害怕牢狱之中,阴暗寒冷,水硬饭生,让我白白吃苦。

谨台却信我,就像是……在潞州在白山下,他说不后悔,不后悔在夜里的河桥上,让他的心事,在我面前一览无余。

“这手绳是什么寓意?”

谨台笑了笑,笑容温润如春水,冬至的雪,冬至的冷,瞬间荡然无存。

“如意。我原是希望她,顺遂如意……”谨台的笑渐渐消失,他拉着我站起身,说要去敬酒。

我看着他一杯一杯的喝,看他守百臣臣服,他站在大地上,坐在那个皇位上,不需要对任何人弯腰,他笔直的脊梁贯穿他的身体,他的黑夜白昼,过去未来,他的一生。

他一辈子,都是在其位,必承其重,阴影和光明,他要被阴谋笼罩着,却要假意披上光明,哪怕他自己,也必须把阴谋豢养在身。

离开宴席后,我被青鸟搀扶着上了三楼的侧殿,我望着白雪覆盖的宫城,此后这就是怜玉的一生了吗?她要陪着谨台这么过一辈子,她会不会觉得凤冠太沉,会不会觉得这个能眺望那么远的地方,太冷太冷。

“你为什么要抢我的东西?!”

我被一双手抓着肩膀转向这个人。

肖娉婷狰狞的五官,和第一次站在这里时的紫鸢重叠。

“为什么?”她捂着脸哭泣:“进了宫,我的路就宽了,因为你我什么都没了!”

“你要断我生路,我勤勤恳恳步步为营那么多年,你却要单单断我的生路……”

“那明明是我的,那明明是我的!你为什么……说抢就抢,一句话泯灭一个人!”

“下地狱去吧!”

我再一次坠落在了雪地里,眼前的视野被跳动的血色慢慢覆盖,血色慢慢变黑,越来越多纷乱的脚步声朝我涌来,一直到谨台撕心裂肺的呼喊穿透我的梦境——

“怜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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