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电影化的运镜进行改写*
烈日高悬,晴空万里,一丝云彩都未曾点缀。一艘船稳稳地靠了岸,温客行早已安排妥当,在通往太湖赵家庄的必经之路旁搭了个简易遮阳棚,等着“偶遇”即将出现的人。这两日,他与晏无师订下约定,明确表示不许对方插手自己的事,否则便分道扬镳。晏无师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懒洋洋地应了下来——这么有趣的人,他还未玩够呢。
棋盘上黑白交错,温客行与晏无师对坐,抿着茶,你来我往地下着棋。温客行的棋艺在这两日里似乎越发娴熟,而晏无师则有意点拨,偶尔指点一二。阿湘站在一旁伺候,动作轻巧却不时偷瞄两人,显然也被这份闲适的气氛感染。
时近晌午,日头越升越高,远处的道路尽头终于出现了几个身影。温客行放下手中的棋子,摇起扇子,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他站起身,径直朝周子舒的方向走去,在其面前停下脚步,慢条斯理地开口:“周兄,咱们可真是缘分匪浅哪!莫不是三生石上旧精魂,今朝邂逅再相逢?来,喝杯茶解解暑吧。”
周子舒目光微凝,看着这张笑得春风得意的脸,心中暗叹这人怎么如此阴魂不散。他沉默不语,既没接过茶,也没回应。温客行见状,转而将目标转向躲在周子舒身后的张成岭,语气热情地说道:“张小公子,我看你脸色不太好啊,要不要让在下替你把把脉?”话音刚落,他就伸手作势要上前。
张成岭虽不过是个半大的少年,但几日来一直跟在周子舒身边,早已对他产生依赖,此时见温客行靠近,连忙缩到周子舒背后藏住。周子舒眉头略皱,抬手挡在温客行面前,语气淡淡却带着警告:“温公子,既然成岭不愿,就请不要强人所难。”
温客行闻言,故作遗憾地叹了口气,随即又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哎呀,别讳疾忌医嘛。在下家学渊源,医术还算精湛,乡里人都称我为‘温大善人’。”他说完还故意摇了摇手中折扇,眉眼间满是自得。
周子舒依旧冷淡拒绝:“温兄不必费心,他只是受了些小伤罢了,无需劳烦。”
温客行并未就此罢休,而是继续劝道:“周兄,此去一路必定艰险重重,不如让在下送你们一程如何?我保证不会抢走这小子,或者……你就让我跟着你们一起走也行。”他的声音低了半分,神情透出几分恳切,甚至连眼神都显出一种惹人怜惜的可怜模样。
周子舒微微垂眸,似是在思索权衡。这些天以来,确实有不少黑衣人暗中追踪,而他自己也负了伤,实在难以应对更多的麻烦。温客行捕捉到了他眼中的犹豫,知道他已经动了心思,于是也不催促,只是稍退一步,给对方留些考虑的时间。
另一边,阿湘小声嘀咕着,对自己的主人为何执着于这个看似病弱的男子感到困惑。她忍不住向一旁的晏无师问道:“晏公子,你可知我家主人为什么如此纠缠那个痨病鬼?”晏无师闻言挑眉,唇角扬起一丝戏谑,随口调侃道:“或许,你家主人看上他了呢。”
阿湘顿时惊呼出声,慌忙捂住嘴巴,压低声音嫌弃地反驳:“怎么可能!那个人看起来那么普通,我家主人才不可能喜欢他!要说喜欢的话,也是该喜欢你啊!虽然你没有我家主人俊美,但也算英俊潇洒,而且武功超群!”她越说越认真,最后竟连连点头。
晏无师见状忍俊不禁,顺着她的思路说道:“没错,我确实是玉树临风、英俊潇洒,武功更是卓绝。这样看来,你家主人怕是眼瞎了吧。”
阿湘用力点头附和:“对啊,就是!而且你跟我家主人在一起的时候,整个人都鲜活了许多呢……”她突然顿住,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赶紧补充道:“啊,不对不对!但你们都是男人啊……”
晏无师正准备再说几句更劲爆的话,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对话声,他抬眼一瞥,便示意阿湘闭嘴。那边,温客行又开始施展手段,笑得真诚无比:“当然了,周兄,如果你觉得我有什么地方让你不舒服,随时可以甩了我,咱们分道扬镳绝不强求。”
周子舒注视着他,片刻之后,终究还是点了点头,默认了他的提议。
温客行顿时眉开眼笑,转身对阿湘挥挥手招呼道:“阿湘,快带这两位去船上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