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誉由人

*以电影化的运镜进行改写*

晏无师微微扬了扬眉，耸了耸肩，无声地表示自己知道了。

温客行一个箭步上前，拎起阿湘的耳朵，语气里满是责备：“说！你干嘛跟那个没文化的臭小子一起吃饭？背个《九歌》和《洛神赋》都能背串，把屈原从地底下气得蹦出来不成？”

晏无师一边伸手把阿湘从温客行的魔爪下解救出来，一边冷笑了一声，想起温客行曾经念给周子舒的那些歪诗，忍不住揶揄起来：“得了吧你，上次给周兄念的那首诗，要不是他打不过你，我跟阿湘现在就得给你收尸。怎么，要不要试试对我念一首看看效果？”

温客行嘴巴一撇，嘟囔着回了一句：“切，念给你听有什么用，我只想练你。”

阿湘生怕这两人一言不合又打起来，赶紧鼓起腮帮子，小声巴巴地插话：“主人，你不让我去查江湖上有多少人来太湖吗？我这不是从那曹蔚宁嘴里套出来的消息嘛。你听啊，有清风派、丐帮、武当山、少林、峨眉……”

温客行的脸色骤然冷峻下来，他垂眸默念：“总算来齐了，正好可以行动。”说完，手一翻，拿出个袋子丢给阿湘，眼神凌厉如刀，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懂了就去办吧。”阿湘机灵得很，立即点头称是，屁颠屁颠地跑出去办事了。

夜色寒冷而静谧，天空中的月光洒在高高的屋檐上，温客行和晏无师如同两道鬼影般悄无声息地站定，俯视着下方厮杀成一团的人群。这些人为了抢夺传说中的琉璃甲，早已不顾一切。温客行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看得津津有味地说道：“啧，这些家伙就跟闻到腐肉味的苍蝇似的，稍微有一点风吹草动，就争先恐后地扑上去。”他的声音里透着一丝轻蔑，像是在看一场荒诞的闹剧。

晏无师站在一旁，心中明镜似的清楚这一切都是温客行的手笔。他对人性本就冷眼相待，如今目睹这些平日里道貌岸然的所谓侠客们原形毕露，更添几分不屑与厌弃。

就在混乱愈发激烈的时候，周子舒的身影出现。他对着温客行冷冷开口，语气里满是愤怒：“温客行，你是不是疯了？你这么做只会让江湖更加混乱。琉璃甲的传闻已经足够让人心惶惶，你还故意挑起他们的争斗，难道不知道会有多少无辜的人因此受到牵连？”

温客行缓缓转过头，看向周子舒的眼神中没有一点点愧疚或慌张。他太了解自己的所作所为在周子舒眼中可能显得疯狂至极，但对他来说，这一切自有深意。他平静地说道：“你不懂。江湖本就是弱肉强食的地方，这些人平日里满嘴仁义道德，可一旦利益当前，哪个不是撕下面具？我只是给他们一个机会，让他们把自己的真面目展现出来。在这片腥风血雨的江湖中，谁敢说自己是真正无辜的？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在争夺资源和地盘的时候，可曾想过他们踩过多少无辜者的尸体？我只是把他们心底藏着的欲望挑出来罢了。”

周子舒眉头紧皱，显然丝毫不认同温客行的逻辑。他觉得即便江湖丑陋不堪，也不应该用这样的方式挑起纷争。最终，他愤然甩袖离去，只留下一道冷冽的背影。

看着记忆里自己小时候的师兄满脸不解与失望的眼神，温客行的心仿佛被重锤狠狠敲了一下。那种失落与委屈交织的情绪爬上心头，他低声喃喃道：“晏魔头，我的父母就是被这些人害死的，我这样做真的错了吗？”

晏无师从未安慰过别人，面对温客行此刻少见的脆弱模样，他竟也难得地感到一阵心疼。他眯了眯眼睛，认真斟酌着语气回答：“这些货色不值得你为他们难过。是非在己，毁誉由人，得失不论。只要你愿意，想杀谁就杀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