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雨纷纷扬扬下了整月。苏绾跪在裴氏祠堂，看着裴珩将三炷香插入青铜鼎。供桌上并排放着苏裴两家的牌位，烛火在穿堂风中明明灭灭。
"当年机关图被盗，先帝震怒。"裴珩抚过苏父灵位上的裂纹，"你兄长欲献图投诚东厂，我父亲奉命截杀..."他忽然剧烈咳嗽，指缝渗出黑血。苏绾这才惊觉，那日她刺破的银簪毒，竟被裴珩用内力逼入自身经脉。
金针渡穴时，苏绾在裴珩心口看到朵绽放的金针花印记——与父亲临终前用血画在墙上的图案分毫不差。原来二十年前，裴父为救遭东厂围剿的苏家祖父，曾以金针封穴之法代受噬心蛊。两家血仇，竟是场阴差阳错的误会。
卯时鸡鸣，裴珩气息渐弱。苏绾握着最后三枚金针，在救人与复仇间怔忡。窗外忽有信鸽扑棱棱落下，爪上绑着褪色的红绸——正是她十年前挂在裴珩院中海棠树上的许愿笺。
"愿裴郎岁岁安康。"当年稚嫩字迹旁，多出几行遒劲小楷："绾绾若归，以命换命。"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