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根带着倒刺的机械触刺破空气蒙特祖玛后颈的皮肤能感受到金属特有的寒意。嘉德罗斯的契约手臂突然不受控制地痉挛,新生血肉与的接缝处迸出金蓝交杂的火星。
"低头!"
金属碰撞的震波在溶洞内炸开。蒙特祖玛的银发无风自动,发丝间突然暴起无数幽蓝火,那些火舌舔舐到的机械触须瞬间褪去金属光泽,露出内部精密咬合的齿轮结构。更诡异的是她咳出的血沫——那些泛着金属光泽的血珠悬浮在空中,与蓝焰交织成网。
嘉德罗斯的太阳烙印突然灼痛。契约手臂违背意志地抓住最近那根触须,三百年前的场景通过神经链接强制灌入脑海白袍祭司的枯手指正将液态金属注入银发少女的后颈。十二个透明培养舱实验室环形排列,每个舱都连接着昏迷状态的狂战士。镜头切换到王城地下的金属矩阵时,嘉德罗斯看见初代狂战士的金属面具被鲜血糊住而祭司手中的日蚀之矛滴着与蒙特祖玛锁骨花纹相同的星纹珠。
"别看记忆!"蒙特祖玛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她的手掌突然蓝焰,抓住悬浮的蚀之矛。
金属撕裂血肉闷响在封闭空间里格外清晰。尖贯穿她整个手掌,带着倒钩的刃口从手背穿出时勾住几缕银发,发丝立刻化,像被冻结的火焰般维持着飘动的姿态。
疼痛像一柄重锤砸碎了记忆投影。嘉德罗斯发现自己的手臂恢复了控制,而机械触须正抽搐着缩回母巢核心。蒙特祖玛踉跄着单膝跪地,贯穿手掌的长矛将她的手臂钉,蓝焰顺着伤口喷涌,在荧光液池表面烧出焦黑的痕迹。
"你..."
"记忆真实。"她抬头时睫毛结着冰晶,虹膜里流动的星能量正在消退,"它们通过神经链接抽取的是你的太阳。"
溶洞顶部传来咬合的轰鸣。无数金属颗粒从暗河深处上浮,在两人头顶聚合成密不透风的蜂群。颗粒突然爆,内部精密的结构展开手术刀形态,刀锋对准嘉德罗斯变异的手臂。
"清除程序启动了。"蒙特祖玛试图拔出手掌上的矛,动作却让更多金属血珠溅落在荧光液池里。那些液体突然沸腾,形成半透明的结晶屏障将蜂群暂时阻隔在外。"母巢判定你的变异组织是系统威胁。"
嘉德罗斯扯下披风缠住她流血的手掌。当他的血液渗入布料时,日蚀之矛突然分解重组,变成十二枚薄刃环绕在结晶屏障内侧。某种古老的印加文字在液池底部亮起,他认出那是初代契约里被反复强调的警告——【血不可污染】。
什么意思?"
"我们的混在一起了。"蒙特祖玛的声音带着金属共鸣的回音。她银发间的蓝焰突然转向幽紫色,发梢分裂出细如蛛丝的机械神经束,那些半透明的紫色丝线正自动编织成防御网。"母巢把这种混合判定为...污染。"
金属蜂群集体转向。它们放弃攻击嘉德罗斯转而扑向蒙特祖玛发新生的机械神经束。最近的撞上紫网时爆出刺电光,照亮了洞某个此前钟乳石遮挡的透明舱体第十三号舱的玻璃表面结满冰霜舱内悬浮的银发少女突然睁开眼睛,与蒙特祖玛如出一辙的虹里,浮现出与嘉德罗斯太阳烙印完全相同的花纹。
"那是..."
蜂嗡鸣骤然增强。结晶屏障出现的瞬间,培养舱里的液体剧烈翻涌。沉睡三百年的银发少女抬起手指,隔着玻璃点在嘉德罗斯心口的位置整个母巢区震颤。荧光液体形成的漩涡,升起圣空星王城的全息投影。金属血液在建筑群间流动,最终在北侧城墙的某处形成闪烁的红点——那里正是当年初代狂战士突破的防御缺口。
"它们来清除我们的。"蒙特祖的机械神经束突然刺入日蚀薄刃,那些武器立刻染上幽紫光芒,"是来取回坐标信息的。"
最后一个淹没在金属蜂群的自爆里。嘉德罗斯抓住蒙特祖玛没受伤,拖着她冲向培养舱背后的狭窄通道。的手臂肌肉蠕动着包裹住追来的金属颗粒,新生组织表面立刻浮现出与那颗粒内部相同的齿轮纹路。
"你的手..."
"在模仿它们。"嘉德罗斯撞开尽头的石笋,前方暗河支流上漂浮着液体凝聚的踏板。身后传来培养舱玻璃碎裂的脆响,某种带着腔调的呜咽在溶洞内回荡,像是三百年前被中断的哭泣终于找到了。
蒙特祖玛突然挣脱他的手。她转身面对追来的机械蜂群,银发神经束展开成放射状,每根丝线末端都闪烁着日蚀之矛相同的星纹。
"我们才是被清除的异常。"她染血的手掌按在嘉德罗斯心口,太阳烙印深处传来两个重叠的心跳声,"母巢要抹去的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