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玩城的最后一站是射击游戏。
左航和王睿组队，季沐白和林小雨一队，四人对着屏幕里的僵尸疯狂开火。
“左边！左边！”王睿大喊。
“换弹！换弹！”林小雨急得直跺脚。
左航侧身，肩膀轻轻撞了下季沐白：
左航“掩护我。”
她点头，枪口转向他的侧翼，替他清掉涌上来的怪物。
屏幕上，他们的角色背靠背站着，子弹倾泻而出，火光映亮了整个虚拟战场。
最后一波僵尸倒下时，系统弹出巨大的“MISSION COMPLETE”。
王睿瘫在椅子上：“我手要废了……”
林小雨笑嘻嘻地举起手机：
“来，合照！”
四个人挤在镜头前，背景是电玩城绚烂的灯光。
左航的手搭在季沐白肩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她T恤的布料。
快门按下。
——这是高考前，他们最后一张无忧无虑的合照。
傍晚的烧烤摊烟雾缭绕，炭火的香气混着孜然的辛辣飘散在空气里。
王睿举着菜单大喊：“老板！五十串羊肉！二十串鸡翅！十串韭菜！”
林小雨翻白眼：“你是猪吗？”
“高考前最后的放纵！”王睿理直气壮。
左航坐在季沐白对面，手里捏着根竹签，慢悠悠地在桌上敲着节奏。
左航“想吃什么？”
他问。
季沐白指了指菜单上的烤茄子：
季沐白“这个。”
左航点头，又加了一句：
左航“不要蒜。”
她愣了一下。
——她不吃蒜，但从来没特意说过。
他是怎么知道的？
烤串上桌时，王睿已经饿狼扑食般地开动了。林小雨一边嫌弃他吃相难看，一边偷偷把他盘子里的鸡翅夹走。
左航把烤茄子推到季沐白面前：
左航“试试？”
茄子烤得软糯，表面铺着一层薄薄的酱料，没有蒜末，只有一点点葱花和辣椒。
她咬了一口，酱汁的甜辣在舌尖化开。
左航“好吃吗？”
左航问。
季沐白点头：
季沐白“嗯。”
他笑起来，伸手把她嘴角沾到的一点酱料抹掉：
左航“慢点吃。”
指尖的温度一触即离，却让她耳根微微发烫。
王睿突然举起可乐：“来！干杯！”
玻璃杯碰撞在一起，冰块叮当作响。
“祝我们——”林小雨拖长音调。
“高考顺利！”
四人异口同声。
可乐的气泡在杯子里炸开，像某种庆祝的礼花。
左航仰头喝了一口，喉结上下滚动。
季沐白看着他的侧脸，突然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
高一开学那天，他坐在教室最后一排，转着笔，一脸不耐烦地听着班主任讲话。
而现在，他坐在她对面，眼角带着笑，指尖还沾着烧烤的油渍。
——时间过得真快。
结账的时候，左航和王睿抢着付钱。
“说好的我请！”王睿嚷嚷。
季沐白和林小雨对视一眼，同时笑出声。
走出烧烤店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夜风带着夏日的燥热，吹散了身上的烤肉味。
左航伸了个懒腰：
左航“接下来去哪？”
林小雨晃了晃手机：“KTV！我订了包厢！”
王睿哀嚎：“我嗓子不行了……”
“谁管你！”林小雨拽着他往前走。
季沐白和左航落在后面，路灯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左航“累了？”
左航问。
她摇头：
季沐白“还好。”
左航“那……走？”
季沐白“嗯。”
他们的手指在身侧轻轻碰了一下，又很快分开。
——像某种心照不宣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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