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沐白沉默了两秒，忽然抬眼看向教室后门——
左航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那里。
他单手插兜，另一只手拎着篮球，校服外套随意地搭在肩上，额前的碎发还带着运动后的湿意。他的表情很淡，目光落在沈砚手里的玫瑰花上，又缓缓移到季沐白脸上。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短暂地交汇了一瞬。
季沐白收回目光，看向沈砚，轻声开口：
季沐白“抱歉。”
沈砚一怔：“……什么？”
季沐白“谢谢你的喜欢，但是……”
她顿了顿，声音很平静，
季沐白“我有喜欢的人了。”
教室里瞬间炸开了锅。
“谁啊谁啊？！”
“季沐白有喜欢的人？？”
“不会是左航吧？！”
最后这句话不知道是谁喊的，声音很大，季沐白的耳尖瞬间红了。
沈砚的表情僵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复了温和的笑容：“……是吗？那……是我唐突了。”
他收回花束，指尖微微发紧，但语气依旧很礼貌：“祝你……和他，幸福。”
季沐白点点头：
季沐白“谢谢。”
人群渐渐散开，沈砚也转身离开了教室。
季沐白长舒一口气，拎起书包往外走，刚出教室门，就被一只手拽住了手腕。
左航站在走廊拐角处，垂眸看着她，声音低低的：
左航“……谁啊？”
季沐白抬眸：
季沐白“什么谁？”
左航“你喜欢的人。”
他的指尖微微收紧，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左航“……是谁？”
季沐白看着他，忽然笑了。
夕阳的余晖落在她的睫毛上，像是镀了一层金边。
她轻轻挣开他的手，从书包侧袋里摸出一罐冰镇阿萨姆，塞进他怀里。
季沐白“你猜。”
左航捏着那罐冰镇阿萨姆，铝罐表面的水珠顺着他的指缝往下滑。走廊的声控灯突然亮起来，在他睫毛上投下一小片阴影。
左航"我猜..."
他单手扣开拉环，气泡声在安静的走廊里格外清晰，
左航"是个英语很烂的笨蛋。"
季沐白伸手去抢，左航却突然抬高胳膊。她扑了个空，鼻尖差点撞上他胸口，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薄荷沐浴露味道，混着运动后的热气。
她踮着脚去够易拉罐，
季沐白"确实很烂。"
左航突然低头，两人的呼吸在暮色中交缠。他喉结动了动：
左航"那...喜欢他什么？"
季沐白看着易拉罐上凝结的水珠滴落，在他锁骨凹陷处积成一个小小的水洼。
季沐白"他给我带的阿萨姆。"
她轻声说，
季沐白"冰的。"
远处传来篮球落地的声响，走廊的声控灯倏地熄灭。黑暗中，左航的手指轻轻勾住她的书包带：
左航"天文台有英仙座流星雨。"
季沐白"嗯？"
左航"考完带你去看。"
他的声音带着笑，
左航"用那台望远镜。"
季沐白摸到书包侧袋里的黄铜钥匙，金属被她的体温焐得发烫。
她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刚才的那一束玫瑰花，虽然人不对，但是玫瑰却是是浪漫的代名词，她很喜欢玫瑰，也很喜欢浪漫。
如果……刚才是……给自己表白，她还能坚持到高考结束吗？
季沐白想着，却看到左航逐渐远离的背影。
那背影回过头来，对着不远处停留的女孩招招手，笑容明媚，是少年最宝贵的自信，彼此之间那微弱的万有引力此刻顿时间放大。
这份吸引，季沐白的心，比谁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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