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桃阿萨姆31

"左航？"季明远显然没预料到会看到他，眉头紧锁，"你怎么来了？"

左航"季叔叔好，"

左航的声音比想象中平静，

左航"我来找沐白。高考这三天，她一直没按约定和我见面，我很担心。"

季明远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某种类似愧疚的情绪一闪而过："她...在自己房间。这几天她不想见任何人。"

左航"包括我吗？"

左航直视季明远的眼睛，

左航"叔叔，我知道家里可能有些...情况。但高考对沐白很重要，她需要支持。"

季明远的表情变得复杂，他回头看了一眼屋内，似乎在权衡什么。最终，他侧身让出一条路："她在最里面那个房间。但左航，如果她说不想见你..."

左航"我会离开。"

左航点点头，心跳如擂鼓。

他轻手轻脚地穿过客厅，注意到地上散落的玻璃碎片和歪倒的椅子。林月华站在厨房门口，眼睛红肿，看到左航时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左航啊...沐白这几天都没怎么吃东西..."

左航胸口一阵刺痛。他走到季沐白的房门前，轻轻敲了敲：

左航"沐白？是我。"

没有回应。

他又敲了敲，这次稍微用力些：

左航"沐白，我知道你在里面。如果你不想见我，至少告诉我你没事。这三天...我很担心。"

门内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像是有人从床上坐起来。但仍然没有开门的意思。

左航将额头抵在门板上，声音低得只有门内的人能听见：

左航"沐白，梧桐树下很热，我等了你三天。"

门锁轻轻响了一声，门开了一条缝。

季沐白的脸出现在缝隙中，苍白得吓人，眼睛下有明显的黑眼圈。她穿着皱巴巴的睡衣，头发乱蓬蓬的，看起来像几天没好好打理自己。

季沐白"左航..."

她的声音嘶哑，像是哭过很久，

季沐白"对不起..."

看到她的样子，左航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他推开门，不由分说地将季沐白拉入怀中。季沐白僵硬了一瞬，随后像是终于找到了宣泄口，在他肩头崩溃大哭。

季沐白"我都听到了...他们要离婚..."

她抽泣着，泪水迅速浸湿了左航的肩膀，

季沐白"我爸抽屉里...有协议书...他们瞒着我..."

左航紧紧抱住她，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脑勺：

左航"我知道，我知道..."

季沐白"考试的时候...我满脑子都是这个...根本集中不了..."

季沐白的声音支离破碎，

季沐白"我不敢见你...怕你看出什么...怕影响你考试..."

左航"傻瓜，"

左航的声音温柔而坚定，

左航"正因为这样，你才更应该见我。"

季沐白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他：

季沐白"可是..."

左航"没有可是，"

左航用拇指擦去她脸上的泪水，

左航"记得我说过什么吗？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在。这不是客套话，沐白。我是认真的。"

季沐白的嘴唇颤抖着，似乎想说什么，却又被新一轮的泪水淹没。左航轻轻拉着她坐到床边，从书包里掏出纸巾递给她。

季沐白"你...不生气吗？"

季沐白擤了擤鼻子，小声问道，

季沐白"我挂了你的电话..."

左航"我更担心你一个人扛着这些，"

左航叹了口气，

左航"你应该早点告诉我的。"

季沐白低下头，手指绞在一起：

季沐白"我不知道怎么说...太丢人了..."

左航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

左航"听着，沐白，父母的事情不是你的错，也不丢人。你不必一个人承受这一切。"

门外，季明远和林月华的脚步声渐渐接近，又停在了一段礼貌的距离外。左航能感觉到他们的存在，但他没有松开季沐白的手。

季沐白"左航，"

季沐白突然问道，

季沐白"最后一场英语...你考得怎么样？"

左航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她的用意——即使在这样崩溃的时刻，她还在担心他的考试。这个认知让他的眼眶有些发热。

左航"挺好的，"

他微笑着撒谎，

左航"别担心我。倒是你...这几天都没好好吃饭吧？"

季沐白摇摇头，一滴泪珠随着这个动作落下来：

季沐白"吃不下..."

左航站起身，走到门口。季明远和林月华站在走廊上，表情复杂地看着他。

左航"叔叔阿姨，"

左航的声音异常坚定，

左航"我能带沐白出去吃点东西吗？她需要...离开一会儿。"

季明远和林月华交换了一个眼神，某种无言的交流在他们之间传递。最终，林月华点点头："去吧...让她散散心也好。"

左航回到房间，季沐白还坐在床边，像一尊脆弱的瓷娃娃。

左航"听到了？"

他蹲下身，平视着她的眼睛，

左航"我们出去走走，好吗？"

季沐白犹豫了一下，轻轻点头。左航帮她找来一件外套，耐心地等她梳了梳头发，擦了擦脸。当他们一起走出房间时，季明远欲言又止地看着女儿，最终只说了一句："早点回来。"

下楼时，季沐白的脚步还有些虚浮，左航一直扶着她的手臂。阳光照在她苍白的脸上，让她不自觉地眯起眼睛，像是久居黑暗的人突然见到光明。

左航的自行车停在楼下。他看了看季沐白的状态，决定不骑车：

左航"我们走着去，好吗？附近新开了家甜品店。"

季沐白点点头，手指不自觉地攥住左航的衣角，像是怕他也会突然消失。左航轻轻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

左航"会好起来的，"

他轻声说，不知道是在安慰季沐白还是在安慰自己，

左航"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季沐白没有回答，只是更紧地握住了他的手，像是抓住了暴风雨中唯一的浮木。他们就这样手牵着手，走向夏日的阳光深处，暂时将那些痛苦和争吵抛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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