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打印店里只有一位五十多岁、戴着老花镜的老板,正坐在柜台后看报纸。
他被突然闯入、脸色煞白、语无伦次的季沐白吓了一跳。
“小姑娘,别慌别慌!”老板立刻放下报纸站起来,他有着一张朴实的、带着生活痕迹的脸,眼神里透着关切和警惕,“你说有人跟着你?”
季沐白“是…是的!就在后面!一直跟着我!”
季沐白指着门外,声音带着哭腔,身体因为恐惧而微微发抖。
老板二话不说,脸色沉了下来。他绕过柜台,走到门口,隔着玻璃门警惕地向外张望。
果然,在离打印店门口大约七八米远的电线杆旁,站着一个穿着深色夹克、身形有些摇晃的男人。
那男人似乎没料到季沐白会突然冲进店里,正有些焦躁地在原地踱步,眼神不时地瞟向打印店里面,带着一种令人不适的窥探感。
老板看清后,一股火气“噌”地冒了上来。他猛地拉开店门,冲着那个男人厉声喝道:“喂!你干什么的?鬼鬼祟祟跟着人家小姑娘想干嘛?!”
那男人被老板的怒喝惊了一下,随即梗着脖子,带着浓重的酒气,含糊不清地嚷嚷:“谁…谁跟着她了!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你…你管得着吗!”
“我管得着!”老板声音洪亮,气势十足,他顺手抄起门边倚着的一根用来撑卷轴画的细长木棍,指着那个男人,
“赶紧给我走!再让我看见你在这附近晃悠骚扰人,我立刻报警!”
老板身材不算魁梧,但此刻挺直腰板,怒目而视,那股护犊子般的正义感让他显得格外有力量。
醉汉似乎被老板的气势和那根棍子震慑住了,嘴里不干不净地嘟囔了几句,骂骂咧咧地,一步三晃地朝街道的另一头走去,身影渐渐消失在更深的夜色里。
老板一直紧盯着他走远,直到完全看不见人影,才稍稍松了口气。
他转身回到店里,看到季沐白还僵在原地,脸色苍白如纸,显然被吓得不轻。
“走了走了,别怕了小姑娘。”老板的语气缓和下来,带着安抚,
“那家伙喝多了,看着就不像好人。以后这么晚下班,尽量走人多的大路,或者让朋友同事接一下。”
季沐白惊魂未定,心脏还在胸腔里疯狂擂鼓,她感激地看着老板,声音依旧发颤:
季沐白“谢…谢谢您,老板!真的谢谢您!要不是您……”
“没事没事,应该的。”老板摆摆手,又走到门口张望了一下,“我看他走远了,你住哪边?要不我送你一段?”
季沐白连忙摇头:
季沐白“不用了不用了,太麻烦您了,我家就在前面不远的小区,很快就到了。真的非常感谢您!”
她不想再给这位好心的老板添麻烦,而且看到醉汉确实走远了,她稍微安心了一点。
她再三道谢后,鼓起勇气推开了打印店的门。街道上比刚才更安静了,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的汽车驶过的声音。
她深吸了几口冰凉的空气,努力平复着狂跳的心,快步朝着自己租住的小区方向走去。心里充满了对那位仗义执言的打印店老板的感激,一股暖流暂时驱散了刚才的寒意。
季沐白“世上还是好人多啊……”
她默默地想着,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些。
然而,这份短暂的庆幸和暖意,仅仅维持了几十秒。
就在她即将拐进通往小区大门的那条相对僻静、两旁种着高大梧桐树的小路时,异变陡生!
一只冰冷、粗糙、带着浓烈酒气的大手,猛地从旁边两栋建筑物之间狭窄黑暗的巷口伸了出来!如同毒蛇出洞,快、狠、准!一把死死地捂住了她的嘴!巨大的力量瞬间钳制住了她!
季沐白“唔——!”
季沐白所有的血液仿佛在那一刻冻结了!巨大的惊恐扼住了她的喉咙,连尖叫都被那只大手死死堵了回去!
是那个醉汉!他根本没走远!他一直躲在暗处观察,像一头狡猾而残忍的野兽,等着猎物放松警惕!
一股令人作呕的酒气和汗味混合着廉价烟草的味道直冲季沐白的鼻腔。
那男人另一只手臂像铁箍一样紧紧勒住了她的腰,将她整个人粗暴地向后拖拽,拉向那条漆黑、幽深、散发着潮湿霉味的窄巷!
绝望像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季沐白!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最原始的求生本能!她拼命挣扎,双脚胡乱地蹬踹着地面,试图找到支撑点。
手指死命地去抠抓捂在她嘴上的那只大手,指甲划过粗糙的皮肤。身体剧烈地扭动,试图挣脱腰间的钳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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