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考虑到小苏腿伤初愈,她还买了一个带矮围栏的、更厚实的记忆棉垫子,准备放在客厅沙发旁她常待的位置,方便它休息和陪伴。 一套漂亮的陶瓷食盆和水碗,上面印着可爱的小骨头图案。
一个慢食碗,防止它以后吃太快伤胃。还有一个便携式的折叠水碗,方便出门遛弯时使用。
温和的幼犬专用沐浴露和护毛素,宠物专用的指甲剪、梳子套装(针梳和排梳),洁牙指套和牙膏,宠物湿巾,以及足量的小苏现在在吃的处方粮和营养膏
购物车被塞得满满当当,结账时金额不菲,但季沐白眼睛都没眨一下。看着这些属于小苏的东西,她心里充满了期待和满足。她甚至开始想象小苏在这些用品中间好奇探索的样子。
东西陆续送到新家,季沐白开始精心布置。她把那个柔软的狗窝放在阳台落地窗前,铺上柔软的垫子,旁边放着食盆和水碗。
定制的小楼梯靠在沙发旁。
那个刻着“小苏之家”的挂饰被她郑重地挂在了阳台墙壁显眼的位置。露台上,她预留了一大片空地,想象着小苏在那里奔跑玩耍。
新家渐渐有了雏形,窗明几净,阳光充沛,空气中弥漫着新家具和清洁剂混合的、充满希望的味道。
季沐白自己的东西反而简单,一张床,一个书桌,一个衣柜,仅此而已。她所有的柔情和期待,都倾注在了为小苏打造的这个小小的“王国”里。
然而,在新家如火如荼布置的这几天里,季沐白心里一直记挂着另一个角落——那个街角的便利店旁,那个堆着纸箱的角落。
她因为搬家、收拾新家、安装防护网等等,已经连续三天没有在傍晚时分出现在那里了。
她走之前,特意去便利店买了一大袋品质很好的狗粮和几包肉干,郑重地拜托了那位之前就认识小苏、也目睹过她们互动的店长姐姐,请她每天傍晚帮忙喂一下小苏,并反复叮嘱了它的腿伤刚好,不能吃太硬的东西。
“放心吧,那小狗可乖了,我认得它。” 店长姐姐爽快地答应,“你搬家是大事,安心去弄,这里有我呢。”
季沐白很感激,但心中对小苏的思念和愧疚却与日俱增。
她知道小苏一定在等她。每次想到小苏在暮色中,孤零零地坐在便利店门口,望着她平时来的方向,黑亮的眼睛里盛满失落和困惑,她的心就揪成一团。
便利店门口熟悉的灯光再次亮起,将渐深的暮色驱开一角。空气中食物的香气开始弥漫。
那个白色的、小小的身影,准时出现在那个堆着空纸箱的角落。
它习惯性地先探头张望,黑亮的眼睛像探照灯一样扫过街角,搜寻着那个熟悉的身影。晚风带着凉意吹过它身上已经长齐、却仍有些凌乱的毛发。
没有。
那个带着温柔气息和食物香味的身影,今天还是没有出现。
它有些焦躁地在原地踱了两步,喉咙里发出低低的、疑惑的呜咽。
它走到平时季沐白会坐下来的台阶旁,低头嗅了嗅,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一丝她留下的气息,很淡很淡了。
它又抬头望向她每天走来的方向,耳朵竖得高高的,捕捉着每一个相似的脚步声。
一个穿着便利店制服的女人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塑料碗。
它认得这个女人,这几天都是她在傍晚时分出现,在它的小碗里倒上香喷喷的狗粮,有时还会放上一些肉干。
女人对它很好,动作很轻柔,还会摸摸它的头,说:“吃吧,小可怜,你姐姐忙完就来接你啦。”
它知道这个女人是友善的,食物也很好吃。它感激地摇了摇尾巴,凑过去,小心翼翼地吃着碗里的东西。
但它的心,始终悬着。
姐姐呢?
那个会温柔地叫它“小苏”,会仔细地帮它梳掉打结的毛,会哼着好听的歌,会让它依偎在腿边,眼神里充满了让它安心温暖的光的姐姐呢?
它吃完东西,没有像往常那样立刻去寻找更暖和的角落。
它就蹲坐在便利店门口那片被灯光照亮的地砖上,固执地望着街角。
它的腿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夹板拆掉了,跑跳还有些不太自然,但站立和行走已无大碍。
它就这样静静地坐着,像一个忠诚的哨兵,小小的身体在晚风中显得有些单薄,黑亮的眼睛里,盛满了无法言说的等待和一种近乎虔诚的期盼。
第一天如此。
第二天,它等待的时间更长了,直到夜色深沉,便利店的灯光变得格外醒目,它才一步三回头地钻进纸箱角落。
第三天,暮色降临时,它依旧准时出现,依旧在店长姐姐喂食后,固执地坐在那里等待。它的眼神里,除了期盼,还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和担忧。
它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姐姐为什么不要它了?它是不是不够乖?
夜色越来越浓,寒意渐深。
店长姐姐出来看了它好几次,试图哄它去纸箱里,但它只是轻轻摇摇尾巴,依旧执着地望着那个方向。
姐姐无奈地叹了口气,在它旁边放了一碗清水。
就在小苏觉得今晚的希望又要落空,准备带着满心失落回到冰冷的纸箱角落时——
一个熟悉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了街角的路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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