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宫的铜门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腐锈如血的粉末簌簌掉落。沈砚之掏出怀中的火折子,幽绿的火焰照亮地面蜿蜒的刻痕 —— 那是无数挣扎的人形浮雕,每个轮廓的咽喉处都有一道贯穿的血槽。
“这是... 人殉图。” 苏绾绾的声音发颤,现代考古知识与记忆中宫廷秘史重叠。她的琉璃佩突然剧烈发烫,残片在空中旋转,竟拼凑出一道虚影,指向长廊尽头的青铜棺椁。
萧承煜的蟠龙玉佩同时共鸣,软剑出鞘时带着龙吟:“我在前,你们跟紧。” 话音未落,两侧墙壁突然弹出淬毒的长矛。沈砚之拽着苏绾绾就地翻滚,却见她锁骨处的血线如活物般窜出,在空中织成盾牌,将飞射而来的暗器尽数弹开。
“你的血...” 沈砚之的惊呼被棺椁开启的轰鸣声淹没。鎏金棺盖缓缓滑开,一具身着龙袍的骸骨端坐其中,指骨间夹着半卷泛黄的诏书。苏绾绾瞳孔骤缩 —— 诏书上 “双生当诛” 四个朱砂大字,与她记忆中母亲临终前用血写下的字迹如出一辙。
“原来当年先帝... 早有杀心。” 萧承煜的声音带着破碎的哽咽。他想起自己在宫中如履薄冰的岁月,想起每次发病时蚀心散带来的生不如死,此刻终于明白为何皇室秘档里从未记载双生子的存在。
地面突然震动,骸骨的眼眶中渗出黑血,化作两只幽冥鬼手抓向苏绾绾。她本能地后退,却被沈砚之猛地推开。鬼手穿透他的肩胛,黑色毒素顺着伤口蔓延:“快走!这是... 守墓血咒!”
苏绾绾咬破舌尖,将血喷在鬼手上。血契符文亮起的瞬间,骸骨发出凄厉的尖啸,整个禁宫开始坍塌。萧承煜揽住她的腰腾空而起,却在回廊转角撞见苏明珠。对方手中古籍摊开至最后一页,上面画着与血殉图如出一辙的大阵,而阵眼处,赫然是双生血脉的图腾。
“来得正好。” 苏明珠癫狂大笑,将一滴血滴在古籍上,“你们以为解开血契就能翻盘?这禁宫本就是为双生子设下的献祭场!” 她话音刚落,沈砚之突然暴起,银针直取她咽喉。
“沈砚之!” 苏绾绾的惊叫被爆炸声淹没。沈砚之与苏明珠同时坠入突然裂开的地缝,古籍在空中飞散成碎片。萧承煜抓住其中半页,上面用金线绣着:“双生血祭,可解蚀心之毒,亦能...” 字迹被火舌吞噬,只留下未完成的警示。
坍塌的梁柱间,苏绾绾感觉血契的力量正在失控。她的皮肤开始浮现细密的裂纹,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萧承煜突然扯开自己的衣襟,将心口贴上她的朱砂痣:“用我的血!血契是双生共鸣,或许...”
滚烫的血液交融瞬间,禁宫深处传来远古的轰鸣。两人脚下浮现出完整的血契大阵,而在阵眼位置,苏绾绾的琉璃佩与萧承煜的蟠龙玉佩终于合二为一。光芒中,他们看到了二十年前的真相 —— 淑妃联合巫医,用双生子的血炼制蚀心散,妄图掌控皇室血脉,而那具骸骨,竟是他们未曾谋面的皇兄。
“原来我们才是这场阴谋的钥匙。” 苏绾绾泪落如雨,却在此时听到沈砚之微弱的呼救。地缝深处,苏明珠的笑声混着诡异的 chant 传来,而她手中,正握着重组的古籍与完整的琉璃凤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