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嘉祺第一次见到宋亚轩,是在2000年的南城。
初夏闷热,正值回南天,周遭的一切都散发着一股潮湿的异味儿。废弃的防空洞照不进一点日光,阴暗又令人嫌恶。
马嘉祺跟着我干嘛?
马嘉祺背着他仅有的一把吉他,在一个石墩子前站住脚跟
宋亚轩穿着一身干净的鞋袜,胆怯的跟着停在了门口。洞口漏出的一小片月光,无形的将两人划分成一明一暗的两座孤岛。
宋亚轩爸说,爱国的人,好人
他的声音怯怯的,天真又纯粹。
马嘉祺低头,一脑门儿黑线。
他还穿着厂子里统一的破汗衫,洗的发白,可胸口上那面小红旗却依旧鲜艳。他看着衣服上的缝缝补补,叹一口气。放下吉他包,反手脱下旧汗衫,骨瘦如柴的身上,是触目惊心的疤。
马嘉祺在包里翻翻找找片刻,抖出一件几乎已经走了形的短袖。
马嘉祺你爸骗你的
马嘉祺转过身看向宋亚轩,神色淡淡
马嘉祺你走吧。
后者顿时神色委屈起来:
宋亚轩你骗人!爸才不会骗我!
他向前走了一步,踏入那片阴影。
马嘉祺沉默几秒,点点头:
马嘉祺行,你不走,我走。
岂料,刚转身,身后就传来了啜泣声:
宋亚轩不走……
宋亚轩哭的委屈,两只手交替抹着眼泪,看上去惹人怜爱。
马嘉祺叹气,认命的再次转回去,看着满脸泪痕的宋亚轩,摸了摸口袋。
马嘉祺喏。
他摊开手心,爬满老茧的掌心上,安静的躺着一颗糖果。透明的糖纸在昏暗的月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橘子味的糖果发出诱人的甜甜香气,驱散了些许空气中的腐败。
宋亚轩抬起水润的眸,眼尾还沾着几滴泪珠,看上去委屈又茫然。
马嘉祺在心里叹气,却动作温柔的摊开他的手,将糖果放了上去。
马嘉祺别哭了,我不走。
他生疏的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宋亚轩擦了擦眼角的泪,小心翼翼的把那颗糖放进了口袋。
宋亚轩下次见到弟弟,给弟弟吃。
他很认真的说。
马嘉祺你还有弟弟呢?
马嘉祺挑眉。
宋亚轩没有
宋亚轩蹙着眉想了想,又改口道:
宋亚轩有。在妈肚子里。妈说,马上就可以见到他了。
他看起来似乎十分期待这个素未谋面的弟弟,眼睛亮闪闪的。
看着宋亚轩破涕为笑,马嘉祺心里油然而生一种责任感——或许…他可以等到宋亚轩的父母来接他,他再离开。
——
宋亚轩打着哈欠,在马嘉祺刚铺好的被褥上躺下。薄被虚虚的盖在身上,他眼神迷迷瞪瞪的,大抵是累了吧。
宋亚轩晚安,小马哥……
他尾音极轻,眼睛缓缓阖上。
马嘉祺坐在洞口的矮坡上,回头看着他睡下,听着他的呼吸声逐渐平缓,揉了揉太阳穴。
月夜下的叹息声格外的轻,他两个胳膊撑在膝盖处,垂着头。
马嘉祺也不知道阿程在重庆怎么样了……
夜色渐浓,纵使一把利剑悬于头顶,他到底也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孩子,不一会儿便进入了梦乡。
一开始丁哥可能会比较少,大家耐心等待喔,感谢阅读!